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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
這樣的話聽起來是那麼地真心,北堂戎渡心下微動,不覺有些嘆息,只覺得北堂尊越的手臂十分有力,牢牢地將他擁在懷中,口鼻呼吸之間,都滿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遂微微一笑,輕語道:“好啊。”
……
夜色深沉,清冷的月光如霜般薄薄落在地上,帷帳垂垂,燭火微朦,室中寂靜無聲,良久,火焰上忽然噼啪一聲爆出一朵燭花,驚破了寧謐的夢。
北堂戎渡一下醒了,迷糊了片刻,視線才漸漸清明起來。
眼前的華美帳幔安靜垂垂,籠住一雙鴛鴦,紅羅香帳裡繡枕成雙,錦被逶迤,一盞紗燈還在兀自亮著,外面黑黢黢的,窗外冷風呼嘯,還是在夜間。
室中暖洋如春,甚至讓人有些熱,北堂戎渡發現自己正被一條手臂擁著,靠在一個堅實的懷抱裡,身上蓋著錦被,那樣緊密的擁攬和偎依,即便身上只穿了輕薄的裡衣,卻還是幾乎令人生出了汗意。
男人還猶自在夢中,鳳目輕合,睡得正熟,北堂戎渡本能地想要略略掙扎一下,鬆快一點,卻不知怎地,終究還是沒有動,或許是因為,心底貪戀著枕邊這個人的溫暖罷……
北堂尊越兀自安穩而眠,忽然間手臂卻微微動了一動,將北堂戎渡的腰身摟得略緊了些許,薄唇似是翕動了一下,幾不可聞地溢位一聲低低的囈語:“……渡兒……”
明明是在睡夢裡,可語氣卻偏偏那樣深情摯意,男人的懷抱也是溫暖的,隔著衣衫,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其中真切的踏實之意,北堂戎渡心下一動,嘴裡彷彿有一點發酸,整個心被這一分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泡得近乎有些酥軟——這樣的一個男人,當真如此待他,真心不改,連夢裡都還猶自牽纏,念念不忘?還未曾想上一想,身體已經比腦子先行一步,伸手輕輕替北堂尊越將被角掖了掖,微聲道:“……爹?”
北堂尊越猶自未醒,只恬然而眠,並無反應,雪白的裡衣微微鬆散了襟口,露出些許鎖骨來,身上有淡薄的薰香味道,一絲一絲地透出來……北堂戎渡靜靜看他許久,最終重新合起雙目,漸漸入眠。
……
再醒來時,已經是交了五更,北堂戎渡下床趿了鞋,坐在妝臺前梳頭束髮,剛理順了一頭青絲,卻忽聽身後大床間有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遂回過頭去看,便見北堂尊越正側身歪在床頭,面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北堂戎渡彎了彎嘴角,道:“……爹醒得這麼早。”
少年眉目飛揚,唇角帶笑,黑髮垂落成優美的弧度,身上雪白的衣裳鬆鬆垮垮地繫著,隱約有一種漫不經心地慵懶之態,北堂尊越一手支著下頜,將目光牽在北堂戎渡身上,似乎略略有些出神,含了三分笑意,三分恍惚,四分溺愛,只牢牢看著對方,口中摯意道:“為人也,巖巖如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北堂戎渡攏起頭髮,整齊挽好,一面笑了笑道:“爹一大早說這些幹什麼。”北堂尊越目色深沉,輕聲而笑,道:“……怎麼不像昨天那樣叫本座。”說著,已下床走到北堂戎渡身邊。
北堂戎渡從鏡中看見男人的臉,與他自己的面容一同映在鏡子裡,如同雙生的花,北堂尊越眉宇之間挽著清晰可辨的溫情,當真是有真心實意的,北堂戎渡見狀,心中一時不由得五味陳雜,縱使他胸有百計,可對北堂尊越,卻也並不是一味地虛與委蛇,潦草敷衍,終究心裡還是有著不捨,有著牽掛……一時間但笑不語,片刻之後,才笑道:“你怎麼強人所難。”
一百三十八。 大勢
北堂尊越卻只是笑吟吟低頭,在北堂戎渡耳邊道:“當初楊妃曾喚唐玄宗為三郎,如今本座不過是讓你也學著叫一聲,如何就是強人所難了。”北堂戎渡梳理著刀裁一般的雙鬢,挑唇嗤笑道:“雖然這麼說,可我又不是當年的楊太真,你也不是李隆基。”北堂尊越按一按他的肩頭,不留痕跡地吻上北堂戎渡雪白的耳垂,施施然輕笑道:“渡兒雖不是太真妃,可也照樣‘三千寵愛在一身’,難道還比她差了?”
北堂戎渡略微束起的長髮黑得像漆,在燭光中閃著幽幽的青光,聞言只是一笑而罷,也不說話,自取了髮箍將頭髮固住,北堂尊越順手拿起一支鑲有暗紅瑪瑙圓珠的短烏銀扁簪,埋進北堂戎渡光滑的髮髻裡,珠光如同殷紅的流水,道:“好在你是個兒子,倒不像女人那麼麻煩,只梳妝打扮一回,就能用上半日。”北堂戎渡笑了笑說道:“說得也是,我以前看我娘正經裝扮一回要花的工夫,都夠我睡上一覺了。”北堂尊越用一根手指輕輕挑一下少年的下頜,端詳著對方精緻的面容,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