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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平淡地說道:“我沒有威脅誰,我只是在說出一個事實,我只是在告訴父親大人你,他死了,我也不能活……僅此而已。”
沈韓煙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平平板板的,節奏也不快,然而北堂隕卻忍不住微微一頓,他似乎從這番話裡品味出了什麼,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剛才說的那些話絕對不只是嘴上說說就罷了,沒那麼簡單,青年說的,似乎是真的……但北堂隕忽然卻冷冷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一時揚眉嗤道:“死……韓煙,我告訴你,我北堂隕從來不受威脅,無論是什麼人。”
也許是因為被青年的行為激怒了的緣故,北堂隕的眼睛裡流動著寒色,他再次倒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仰脖便喝乾了,然後便用猩紅的舌頭輕輕舔著唇角的殘漬,冷笑道:“如果你真想做什麼蠢事,那就隨你的便罷……你雖然是我的獨子,但是子嗣這種東西,總會還有的。”
北堂隕說罷,便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之色仔細地觀察著面前青年的反應,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並沒有從沈韓煙漂亮的臉上看到絲毫除了平靜以外的神情,恰恰相反,那一張俊秀文雅的面孔甚至越發冷靜,北堂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依照沈韓煙的性格來講,這種表現並不正常,但他確實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如此,就在這時,沈韓煙忽然用一種十分幽深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然後就有些古怪地微微垂下眼簾,道:“子嗣?……父親,你當初被北堂尊越重創,後來雖然逃出,又輾轉恢復了武功,可是卻傷了腎氣,雖然在男女之事上無礙,但是,只怕已是不能再生育了罷,也就是說,我,是父親你唯一的血脈。”
此言一出,北堂隕的眼神登時大變,某種狂暴的情緒瘋狂吞噬著理智,沈韓煙迎著那種毫無溫度的目光,饒是他心神鎮定,此刻也不由得心頭微凜,無來由地窒了一窒,準備繼續說的那些話就強行嚥了下去。北堂隕深深看著青年,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暴怒,只因為他從沈韓煙的目光中看到的並不是刻意的挑釁,而是平靜到近乎壓抑的決心,他也沒有去問沈韓煙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眼神陰冷,盯著面前的青年不放,沈韓煙很瞭解自己的父親,照北堂隕這般模樣,就是要大發雷霆的先兆,不過眼下沈韓煙早就不怕什麼了,他依舊垂手站著,緩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不但從前是父親大人的獨子,以後也會一直都是,除了我,父親你不會再有子嗣了,而我,除了北堂也從未與其他人有肌膚之親,所以這些年來我也沒有給父親你添上一孫半女,那麼,如果我死了,父親,你就再也不會留下任何血脈。”
“……好,好,好。”北堂隕忽然劍眉一揚,一面連說了三個‘好’字,一面皮笑肉不笑地輕輕擊掌:“很好,我兒,你果然是有出息了,不愧是我北堂家的男人。”北堂隕說著,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唯一的骨血,沈韓煙沒有作聲,他在說剛才那番話之前便知道自己會觸怒北堂隕,也為此早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辯語,可是當此刻真正看到父親威嚴冷酷的雙眼時,沈韓煙只覺得全身的勇氣雖然不曾消散,但心中流轉不休的那些言語卻也再說不出來,他微微翕動了幾下嘴唇,終於緩緩地跪倒在地,低聲道:“……是兒子放肆了。”北堂隕看著青年在自己面前跪下,沉冷如冰的面容卻不曾解凍少許,良久,他方一聲嗤笑,徐徐說道:“……我兒,你說的不錯,你確實是我唯一的子嗣,除了你,我北堂隕也不會再有什麼後人。”
“……但是,如果你以為你可以因此作為要挾我北堂隕的籌碼,那你未免就大錯特錯了!”北堂隕突然話鋒一轉,連連冷笑,他突然站起身來,一手輕輕撫摸著腰間長劍:“我不在乎,縱然沒有子嗣,我北堂隕又能如何?韓煙,你爹又豈是一個聽憑他人要挾的人?哪怕是你,也不行!”北堂隕說著,語氣忽然又一轉,變得沒有那麼強硬了,他看著沈韓煙微微發白的面孔,似乎終究並不想和兒子鬧得太僵,因此就道:“不過,我也不是一定要尋那小子的晦氣,只要……”他含糊了一下,到底沒有說清楚‘只要’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才知道,隨即大袖一揮,冷冷道:“你管好自己就是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說著,身形一閃,頓時只讓人覺得有淡淡的風吹起,再定睛看去之際,北堂隕已經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室中只剩下了沈韓煙一人,青年臉色晦暗不明,定定站在當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他突然苦笑一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父親,原本我是最後來試探你一下,如果你聽從勸告,那麼我也就會就此及時收手,畢竟如果只此一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