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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北堂戎渡陪北堂尊越一同用膳,北堂戎渡腰間掛著香囊,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微香氣,他提著酒壺為北堂尊越斟了酒,一面含笑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只是你既然總嘮叨著說我沒好利索,不讓我飲酒,那我就不陪你喝了。”他說著,睫毛微垂,掩去眸中的異色。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處靜室中,沈韓煙親手斟了茶,放在腰懸古劍的男人的面前,碧色的茶水在杯中微微晃盪,與劍上猩紅的劍穗共同勾勒出一幅詭異的畫面。
☆、三百五十八。 不惜一切
北堂戎渡替北堂尊越斟了酒,一面睫毛微垂,掩去眸中的異色,與北堂尊越談笑風生,而另一個地方,同樣在這個時刻,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裡,一對父子相對不語,青年穿著薑黃的交領束衣,外罩一件蔥綠色長袍,領口、袖口、袍緣都袖著團花圖案,頭上扎著儒髻,完全是讀書人的打扮,俊雅秀逸的面孔上一片雲淡風輕,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耗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夠讓整個人維持著鎮定,不曾露出半點破綻。
此處乃是真正的李洪月在城外的住宅,桌子上放著剛剛揭下來的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赫然是李洪月的模樣,此時沈韓煙親手拿起茶壺斟茶,修長的手指與精緻的細瓷茶杯幾乎是同一顏色,細膩無比,他這麼微微一傾壺嘴,熱氣騰騰的茶水便形成一道細線注入雪白的瓷盞中,那碧色的茶水在杯子裡輕輕晃盪著,無聲無息,與面前男人腰間劍上那猩紅的劍穗共同勾勒出一幅詭異的畫面,沈韓煙倒了茶,像往常一樣雙手奉給面前的人,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北堂隕一身寬大的錦袍,以儘可能舒服的姿勢坐在黃花梨的太師椅中,烏黑油亮的髮髻讓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超過四十歲的中年人,腰間佩著古劍,上面一如既往地拴著一條猩紅如血的劍穗。此時北堂隕接過沈韓煙奉上的茶盞,只見那杯中的茶色幽幽如霧,熱氣裊裊上升,茶香撲鼻,北堂隕看也不看,隨意拿起杯子便抿了一口,沈韓煙眼看著他喝了茶,甚至目光還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北堂隕的咽喉,確定那喉結輕輕上下一滾動,明顯是咽入了茶水,一時掩在大袖中的雪白手指這才彷彿痙攣般地猛然顫了一顫,清俊的面孔上卻不露聲色。
幾乎完全是同一時間,彷彿是心有所感一般,距離這裡很遠之外的皇宮中的北堂戎渡的手指亦是猛然間微微一搐,兩隻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一瞬間,他的瞳孔幾不可覺地擴張,迎著那照進殿內的日光一映,蔚藍的眸子裡面有精光一閃即逝,眼看著面前對他這番異狀毫無察覺的北堂尊越將杯內的美酒喝了下去,而就在這時,房間裡北堂隕呷了一口熱茶之後,就將茶杯隨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沈韓煙安安靜靜低眉在側,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只是忽然間卻幽幽開口說道:“這一陣我在東宮一直教書,不曾出來過,這次還是用了回家探視的藉口才了個空兒……爹,自從我去東宮做了西席,你我已經有一段日子不曾見面了。”
北堂隕聽到‘東宮’二字,眼中便頓時閃過一絲凌厲的冷光,不過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沈韓煙已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地繼續道:“雖然這段時間沒有什麼聯絡,我並不知道爹你的近況,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是瞎子聾子。”沈韓煙說到這裡,口吻已經不如剛才那樣平和,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定定看著北堂隕道:“我身在東宮,到底還是有渠道知道一些事情,雖然北堂……北堂他沒有聲張,但我還是透過其他人得知他在前時外出打獵之際遇刺,而此事,正是爹你做下的,是也不是?”言及至此,沈韓煙的語氣已經剋制不住地有些凌厲起來,清雅俊秀的面容上一片陰鬱之色,紅潤的嘴唇緊緊抿著,顯然是當真十分憤怒了。
“……你就這麼跟我說話?嗯?”北堂隕聞言,頓時雙眉微微一挑,鋒利如劍,他冷笑著看向沈韓煙微現鐵青之色的面容,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桌上放著的茶杯被這麼一震之下,當即跳了一跳,只聽‘哐啷’一聲響,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杯裡碧色的殘茶潑了一地,也濺在了沈韓煙乾淨整潔的衣襬上,弄得一灘狼藉,北堂隕眼中幽火如簇,冷冷道:“開口閉口就是那個混帳東西,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爹?!”說到這裡,北堂隕那張俊美的臉孔上猛然間滲出了一片片不正常的鮮紅色,左右兩邊的太陽穴也微微鼓起,青筋直跳,顯然是湧出了怒火,但沈韓煙聽著北堂隕的呵斥,表面上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這個面容清雅無雙的青年站在自己父親的面前,雙手自然微垂,遮在袖內,神情平靜地望著腳下的地面,並不曾出聲,北堂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