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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人等在中途就給截了下來,輾轉送到了北堂戎渡的手裡,北堂戎渡在宮中的能量之大,由此可見一斑。不一時,一個太監手裡提了一壺開水送進來,北堂戎渡將信封上面的封縫放在壺嘴前,只見從壺嘴裡冒出的蒸氣噴在上面,未幾,北堂戎渡輕輕一揭,信封就被開啟了,並沒有弄損那上面的火漆,北堂戎渡從中取出信展開一看,一時看畢,重新把信紙折起,仍然放回信封裡面,照舊封口,整理得絲毫看不出曾被人開啟過,重新交給了那送信過來的太監,讓他立刻趕回皇宮,不要耽擱了。
“畢丹,到了現在你還是惦記著他不放啊……”北堂戎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低聲說道,他微微展了一下好看的眉頭,長吐出一口氣:“孤不喜歡這樣,很不喜歡……孤的東西不喜歡其他人來惦記,更不能允許被別人染指。”北堂戎渡喃喃自語道,一時他有些倦了,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眼見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的很小,便吩咐內侍去取了傘過來。
北堂戎渡也不要人跟著,自己撐著傘信步而行,周圍細雨霏霏,空氣裡瀰漫著花香泥土以及青草混合在一起的氣味,有點潮溼但又恰倒好處,硃紅色的宮牆被雨水一洗,不免顯得鮮豔起來,北堂戎渡抬手掖了掖被水霧濡得泛溼的烏黑鬢髮,在細雨中漫步,倒也愜意,偶有涼風拂過,吹落了枝頭被雨水打得搖搖欲墜的花朵,那種溼潤潤的香氣鋪天匝地,燻人欲醉。不知過了多久,正走著,北堂戎渡忽然聳一聳眉心,眼見著遠處似乎有人,他仔細一望,卻是一個青袍男子獨立雨中,再走近時,就見此人白麵微須,面容清瘦,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乃是東宮西席李洪月,北堂戎渡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是來到了澄繡齋附近。
這李洪月自然就是易容改扮後的沈韓煙,此時他也看見了雨中行走的北堂戎渡,不免心頭一顫,隨即定了定神,加快了腳步就朝著北堂戎渡走過去,近前之後只見青年寬肩乍腰,身姿修拔,藕色綾衫外面套著沉香色遍地金妝花緞子比甲,靴子幫上有些溼,顯然是走了不少的路,沈韓煙穩住自己,面上不露半點破綻,上前深深一禮道:“……臣李洪月,見過殿下。”
雨絲朦朧,激起幾許清寒,這澄繡齋周遭幾乎是花的海洋,大片大片的花叢被雨淋得透溼,散發出繾綣的香氣,北堂戎渡倒是面上表情頗為溫和,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人,只見對方手裡擎著一把天青色的油紙傘,如同江南煙雨一般顏色的底子,傘上溫溫柔柔地繪著一枝含苞欲放的桃花,北堂戎渡淡淡笑道:“孤閒來無事,到處走走,沒想到你卻很有些雅興,雨中賞景……果然是讀書人,喜歡這樣的風雅之事。”沈韓煙微微躬身道:“郡主和皇孫方才下了學,臣自己一個人在書齋裡也沒有什麼事,這便出來走走。”他說著,神色間略有躊躇,似是有話要說,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閃即逝,沈韓煙只頓了頓便道:“……聽聞殿下近來身體有恙,想來如今已是大安了?這樣的雨天畢竟溼冷些,殿下萬金之軀,還需多多保重才好。”
北堂戎渡眉間一鬆,眸中流露出笑色,道:“罷了罷了,但凡來個人就必是說這些話,勸孤保重,莫非卻是把孤當成紙做的不成?”他笑吟吟地看著沈韓煙,點頭道:“說起來,你這本職做得確實不錯,孤聽宋妃說了,佳期他們近來果真是有些進益了。”沈韓煙躬身微微垂首,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只道:“殿下既然命臣教導郡主和皇孫,臣又怎敢怠惰不盡心。”
北堂戎渡又隨口勉勵了幾句,便離開了,沈韓煙目送他漸漸走遠,一時烏眉微揚,眸色在北堂戎渡身後有若此刻微陰的天空,其中又夾雜著幾許隱藏的溫柔,他看著北堂戎渡越走越遠,眼中流露出複雜之色……為了這個人,自己真的可以去做那件事,也許,這也算是補償罷。
………
一連幾天斷斷續續的雨水過後,雨後上京的天空似乎比平時要藍,也顯得更加晴朗了許多。
殿中香氣襲人,外面亦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然而溫暖的光線卻無法照耀到殿中的角落裡,更不可能照進不可捉摸的人心深處,北堂戎渡站在空曠奢華的大殿裡,眯著眼睛看著燦爛的日光灑進來,忽然就生出了一種不太真實的虛幻感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輕快靈活地整理著繡有花紋的衣襟,對著面前巨大的落地七寶鏡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與此同時,鏡子裡的人也笑了笑,作為一名帝國的皇太子,北堂戎渡正處於剛剛脫離了少年邊緣,一隻腳才跨進青年人行列的階段,修長的身段在成年男子中也算是高挑的,他繼承了父親的容貌,精緻的面孔如同玉石般溫潤,一頭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