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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卻只笑著抱怨道:“你要是再這麼逼我喝這噁心人的藥,那我以後可就再不來看你了啊。”
卻說那廂鍾愈回府之後,先是簡單用過中飯,等再出來時,已是換上了一身便服,獨自一人出了侯府,上了外面的一輛青幄馬車,一時馬車在街道上徐徐駛過,前往城東方向的東宮,到了西側門時鐘愈下車,將一塊腰牌遞給了守門的一個侍衛,那侍衛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相熟的紅袍大太監匆匆走了出來,滿面堆著笑,帶了鍾愈就朝裡面走去。
一時鐘愈到了一處大殿,進殿之後,裡面空蕩蕩的,御座也是空的,他也不著急,只平心靜氣地坐著等待,這一等就是許久,茶也換了兩遍,就在這時,外面隱約有人聲,聽起來似乎是宮人在忙碌,須臾,北堂戎渡施施然從外面進來,徑直走到正中的御椅上坐了,有宮人送上香茶,北堂戎渡換了一身家常衣裳,向著鍾愈道: “孤才回來……你等了很長時間了罷?”
鍾愈起身走了過去,在北堂戎渡面前站了,卻不是用臣子的口吻,只面色柔和地道:“沒等多久。”北堂戎渡抬眼看他,笑了笑:“這話可不實在,孤聽外面的人說,你差不多午時就已經來了。”鍾愈緩緩跪了下去,說道:“便是等殿下再久,又能如何?臣連這條性命都是殿下的……”他一面喃喃說著,一面已輕輕脫掉了北堂戎渡右腳的鞋襪,露出晶瑩如玉的赤足。
鍾愈以唇輕吻北堂戎渡的腳,在雪白的肌膚上流連不止,北堂戎渡見狀,微微眯起眼睛,心中也有幾分感慨,鍾愈此人被他以情籠絡,算是他極可靠的心腹,他甚至可以肯定,鍾愈這一生一世都永遠不會背叛……但想到這裡,北堂戎渡卻忽然心中一緊,鍾愈對自己痴迷不二,自己卻對其大多是利用之心,而北堂尊越待自己極好,十分信任愛重,但自己的不滿也是越來越多,那麼在自己心中,對北堂尊越又如何呢?一旦不滿,就決然而然地準備放肆行事,這麼做,是不是對不起北堂尊越多年以來的付出?北堂戎渡一念及此,心頭愧疚,原本他已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再動搖了,只是今日看見鍾愈卻不免被勾起心事,一時竟是翻江倒海一般,諸般往事盡數湧上心頭,臉色微變,鍾愈察覺到他的異常,便抬頭看過去:“殿下?”
“……啊,沒事。”北堂戎渡微微一笑,定下心來,鍾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看著北堂戎渡,小心問道:“殿下似乎有心事?”北堂戎渡擺擺手,掩飾道:“沒什麼……來,談正事。”
於是兩人便密談起來,末了,鍾愈道:“殿下,臣只覺得,此事似乎並無必要,以殿下今時今日的聲勢地位,日後自是登基無疑,又何必一定要冒險如此?萬一…… 到那時,殿下又當如何?”這一番話出自真心,說得也很有道理,北堂戎渡聽完,一時間也沒有出聲,鍾愈見狀,還待再說,北堂戎渡卻已經抬手按在了他的肩頭,止住了鍾愈的話,這隻手看起來修長溫潤,但此時卻是威嚴無比,北堂戎渡神色淡淡,正色道:“為什麼……因為孤等不了幾十年,父親他這個人孤再瞭解不過了,孤很可能會在太子這個位置坐上幾十年,孤,忍不了。”
鍾愈聞言,也就不再相勸,道:“一切但憑殿下吩咐。”北堂戎渡輕輕撫摩著男子的肩膀,柔聲道:“京中的禁軍你要替孤掌管好,很多事情到時候都要著落在你身上。”鍾愈托起北堂戎渡的手湊在唇邊深深一吻,沉聲道:“……殿下放心,臣自當肝腦塗地,萬不讓殿下失望。”
待鍾愈走後,天卻開始變了,北堂戎渡站在廊口,抬頭看著天空中微微陰沉的雲層,然後向著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此時湖畔花樹盛盛,潺潺流淌的水中有花瓣沉浮,北堂戎渡負手走在路上,鼻中聞到花香,可他卻感受不到多少輕鬆愜意的情緒,一時北堂戎渡回到自己的寢宮,不一會兒,外面就開始下起雨來,北堂戎渡閒來無事,鋪開一張紙,提筆作畫,用來打發時間,半晌,他畫下最後一筆,然後就有些怔怔地站在那裡,旁邊兩個伺候的太監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也還是感覺到了北堂戎渡的情緒有些奇怪,因此不由得屏氣凝神,靜悄悄地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見紙上畫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俊美的青年與可愛的小男孩。
青年身材高大,嘴角噙笑,負手看著那男孩,似乎是在說著什麼,男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正手持寶劍奮力舞動,模樣極專注,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兩個人眉目之間十分相象。
時光匆匆而逝,當年彼此初見,而縣如今,青年已經成為天下之主,男孩也已經長大了,並且正竭盡全力追趕著對方的腳步……一時間無數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