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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如此一笑,說不盡地溫文豐雅,女子盡力穩住心神,柔聲道:“……沒有關係的,爹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一旁那叫苗兒的女孩忽然道:“祖父,你還要吃嗎?要是不夠的話,苗兒的也給你。”說著,舀了自己碗裡的元宵就放進身旁的中年人碗中。
那中年人發中夾雜著銀絲,眼角亦有淡淡的皺紋,卻依舊看得出俊美的輪廓,只是那臉上的表情卻很呆板,或者說是痴傻,他機械地吃了女孩舀給他的元宵,然後就開始專注地擺弄著身旁一個燈籠,燈籠上繪著一樹桃花,一旁那文雅男子道:“爹,要不要再添一碗?”中年人沒有理他,只自顧自地呵呵笑著,擺弄那燈籠,彷彿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自言自語道:“二弟……”文雅男子搖搖頭,似乎對神智不清的父親已經習以為常,正在這時,他的目光卻不經意地與另一個人接觸在了一起,那是個容貌普通的年輕人,正坐在不遠處,身旁是同樣形容尋常的男子,那年輕人似乎微微一頓,然後就收回了視線,文雅男子見了,也不在意。
一塊銀子被放在桌上,北堂戎渡輕輕拉起了北堂尊越的手:“……二郎,我們走罷。”兩人都不再說什麼,徐徐離開了小攤,身後是多年之後回京探親的一家四口,此刻整個京師都淹沒在燈火輝煌中,北堂戎渡握緊了北堂尊越的手,北堂尊越沒有出聲,任他握住。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三百七十二。番外 載不動,許多愁
正極十年,春和宮。
床前懸著的煙水色羅帳掩得嚴密,裡面躺著一名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女,一頭青絲披散在枕頭上,肌膚雪白,兩道長長的秀眉使得整張臉不乏英氣,容色清麗難言,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北堂佳期密長的睫毛忽然顫了顫,緊接著,一雙金色的眼睛便緩緩睜開,她輕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只覺得兩側太陽穴有些悶疼,便翻了個身,用力慢騰騰地揉著額角,咳嗽了一聲。
聲音傳出,外面有人聽見,不多時,帳外已有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臨近,一個身穿華貴宮裝的女子滿面喜色,正由宮人扶著,快步從外面走入殿中,口中只道:“……我的兒,你可好些了?”北堂佳期聞言,便轉過臉來,隨即羅帳就被宮人揭起,宋妃俯身抱了一下床上的北堂佳期,細細端詳她的面龐,見她氣色尚好,這才將北堂佳期攬在懷中,嘆道:“小冤家,可好些了不曾?昨晚你發起燒來,本宮擔心得緊。”宋妃絮叨了片刻,便被宮人勸住,笑道:“……娘娘還是讓太醫先瞧瞧公主罷。”宋妃聽了,不免也笑了,道:“是了,叫太醫來看看罷。”又對北堂佳期自嘲道:“本宮果然是年紀大了,開始嘮叨起來。”北堂佳期笑了笑,輕輕一擁宋妃的肩膀道:“母妃哪裡老了?明明年輕得緊……女兒現在好多了,母妃不必擔心。”
正說著話,一名年老的太醫已經由宮人領了進來,上前給北堂佳期診脈,片刻之後便點點頭,微笑道:“……不礙的,微臣再開幾劑藥下去,公主按時服下就是了。”說罷,寫了方子,宋妃便命人去煎藥,又怕人多吵到了北堂佳期,就只留下三兩個宮人待在殿中服侍,半晌,藥已煎好送了進來,宋妃親自端著熱騰騰的湯藥,慢慢地給北堂佳期餵了下去,然後又叮囑了一番,讓她好好休息,這才給北堂佳期輕手輕腳地掖好了被角,又放下帳子,自己出去了。
北堂佳期喝完藥躺在床上,一時身上還有些乏力,不過也並沒有什麼問題,不一會兒,藥裡安神的成分開始發揮作用,倦意就上來了,北堂佳期打個呵欠,乾脆閉上眼,很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卻忽然聽見帳外有人正在說話,北堂佳期昏沉中也不在意,卻忽然感覺到有人掀開了床幔,似乎看了看床內,然後很快又重新把帳子放下了,緊接著一個低沉的男聲彷彿向殿中留下來伺候的宮人吩咐了幾句,北堂佳期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知道是自己的父親北堂戎渡,她眼下睏倦得很,眼皮沉甸甸地不願意睜開,便索性不起來,兀自在床上沉沉安睡。
沒兩天,北堂佳期便完全好了起來,只是宋妃卻不許她出門,定要她多多休息,這一日北堂佳期百無聊賴地坐在廊下,沒什麼意思地逗弄著一隻毛色雪白的鸚鵡,旁邊宮人見狀,便笑著說道:“公主怎地悶悶不樂?想來長日無事,只怕無聊得緊了。”北堂佳期懶懶半睜了秀眸,道:“……母妃這幾日不許我出門,豈不是悶煞人了!除了練功以外,竟是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一面說著,一面隨手摺了一枝生在廊下的紅花,去漫不經心地逗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