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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她說得含糊堂皇,眾人心知肚明,當初沈皇后和姚德妃鬥得正厲害,莊宗皇帝寵愛德妃,一直想將她扶為皇貴妃乃至取代皇后,正在此時皇后懷孕,生下皇子,才鞏固了後位。如果當時傳出是雙生子,姚家必得趁機進讒,觸怒皇帝,沈皇后丟了後位也是可能的,因此她才舍了這個多出來的孩子。
一些大臣原本一直不明白,太皇太后為什麼突然要推翻自己唯一的親孫兒,此刻終於明白緣由——和孫子比起來,兒子才是血緣更近的親人。何況這個孫兒,一直對她不親。
得了提醒,再去看沈夢沉的風神氣質,眉眼神情,才發覺果真和沈皇后十分相似,甚至隱隱能找到幾分莊宗皇帝的影子。回頭再一想,當初怎麼都想不通沈夢沉為什麼不顧沈家公然反出大燕,如今也得了解釋——人家原本就不姓沈嘛。
沈皇后拍拍手掌,進來幾個婆子太醫,說是當年沈皇后宮中老人,給皇后接生的人,翻出一列舊證,證明沈夢沉確實是皇帝骨血。眾臣都無可不可地聽著。說實話,過了這麼多年,能提出什麼有力證據?誰相信當初沈皇后送走幼子,還會留著證人給自己留下把柄?現在沈皇后要“找出”這些證人,實在容易得很,隨便弄幾個人,上下嘴皮子一翻便是了。
“我兒夢沉。”沈榕見百官沉默,也並不多說,揮手示意證人下去,“先莊宗皇帝嫡系骨血,先帝同胎所生的親兄弟,論起血緣之近,身份之尊,當今之世,再無人比他更配承繼大位。何況,”她一指燕京之北,“夢沉已經和哀家商量過,一旦登基,他便是大燕之主,再無割地自立的道理,將立即取消大慶國號,冀北青陽重歸大燕,大燕疆域,再得一統!”
群臣眼睛一亮——不費吹灰之力,重得冀北青陽,大燕重歸一統!
歷來開土闢疆是帝王將相最大功勳,同樣,失地割讓也是帝王將相最大恥辱,大慶被沈夢沉空手套白狼,生生從大燕脫離,導致燕土不全,是群臣心中最痛,也是他們對沈夢沉耿耿於懷的最大原因,如果不是因為一個要報仇的納蘭述在那裡,依群臣的意思,更想先武力奪取摧毀的,是大慶才對。
此刻忽然這個難題,輕輕鬆鬆就得到了解決,眼看大燕便可以迴歸一統,冀北迴歸後,也就不存在要分兵提防對付大慶,時刻擔心被大慶咬上一口的問題。對付堯國就更有把握,群臣想到這裡,不由心中一樂,再對比先前納蘭君讓令他們驚愕失望的所作所為,一些堅守皇家正統,不願皇權再起波瀾,對沈夢沉身份半信半疑的大臣,也開始心動了。
“諸卿。”一直沒說話的納蘭君讓迴轉身,注視群臣,“僅憑一枚不知真假的玉璽,一個不知真偽的遺旨,一個自己跑出來認做莊宗皇帝之子的敵國皇帝幾句話,你們就打算公然反叛,背棄君父,認賊為主嗎?”
他目光森涼,如名劍光寒,群臣多年來為他所統御,積威之下,人人心中不安惶愧,微微低頭。
一些忠於他的臣子立即上前,駁斥那群動搖的官員,指出臨朝換君的荒謬和危害,剛剛還肅殺安靜的朝堂,瞬間又吵了起來。
吵得最歡的時候,卻有一人大步而上,看也不看納蘭君讓一眼,對捧著聖旨的沈榕翻身拜倒,“老臣韋一思接旨!”
擦破油皮的韋國公清醒過來,先表態!
他一出口,爭吵立止,韋派官員都蠢蠢欲動,但更多人還在猶豫,畢竟皇帝就站在面前,要眾臣當著他的面另投新主,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沈夢沉一直笑吟吟看著,好像上頭爭論的不是事關他一生的大事,此時攏著袖子,忽然輕輕呼哨了一聲。
鏗然連響,窗紙啪啪啪連破,無數烏黑的弩箭從破口裡探了出來,直直對準殿中諸臣,頭頂上響起走瓦之聲,內殿裡衝出抱劍之徒,這座朝會大殿,上下里外,瞬間被包圍得水洩不通。
群臣相顧失色,有人怒道:“太皇太后意欲何為?”
“只不過保護諸位大人慢慢想罷了。”沈榕親切地道,“什麼時候想清楚,咱們這朝會什麼時候結束。不過哀家建議不要耽擱太久,九蒙旗營正在宮城外等待為新皇慶祝,流民還在襲擾京城,諸位大人府上只怕都已經被驚擾,還是早些做決斷的好。”
群臣臉色微微發白,此刻自己居於利箭環伺之下,稍有反對只怕便是萬箭穿身,何況宮外還有九蒙旗營,流民還在攻擊府邸,萬一在宮裡耽擱久了,家中被流民劫掠怎麼辦?
這麼一想,人們便慌了,原本忠於納蘭君讓,想要據理力爭的臣子們,大多閉上了嘴,卻也有幾名性情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