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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珍惜獲得不易的工作了!
“我”決定放棄自尊,沒人通知就照常上班。
一切人見了“我”,依舊和“我”友好地點頭,或打招呼。
但“我”覺得人們的友好已經變質了,微笑著的點頭已是虛偽的了。
分明的,人們對“我”的態度,與以前是那麼的不一樣了。變得極不自然了。彷彿竭力要將自己的虛偽成功地掩飾起來似的……
以前,每到週末,人們都會熱情地邀請“我”參加報社一向的“派對”娛樂活動。
現在,兩個週末過去了,“我”都沒受到邀請——如果這還不是歧視,那什麼才算歧視呢?
“我”由內疚由難過而生氣了——倒莫如干脆打發“我”走!為什麼要以如此虛偽的方式逼“我”自己離開呢?這不是既想達到目的又企圖得善待試用者的美名嗎?
“我”對當時決定試用自己的那一位部門主任,以及自己曾特別尊敬的報社同事們暗生嫌惡了。
都言虛偽是當代人之人性的通病,“我”算是深有體會了!
第三個週末,下班後,人們又都匆匆地結伴走了。
“派對”娛樂活動室就在頂層,人們當然是去盡情娛樂了呀!
讀的烙印(6)
只有“我”獨自一人留在資料室發呆,繼而落淚。
回家嗎?
明天還照常來上班嗎?
或者明天自己主動要求結清工資,然後將報社上上下下罵一通,揚長而去?
“我”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一經決定,“我”又想,幹嗎還要等到明天呢?幹嗎不今天晚上就到頂層去,突然出現,趁人們皆愣之際,大罵人們的虛偽。趁人們被罵得呆若木雞,轉身便走有何不可?
難道虛偽是不該被罵的嗎?!
不就是三個星期的工資嗎?為了自己替自己出一口氣,不要就是了呀!
於是“我”抹去淚,霍然站起,直奔電梯……
“我”一腳將娛樂活動室的門踢開了——人們對“我”的出現備感意外,確實的,都呆若木雞;而“我”對眼前的情形也同樣地備感意外,也同樣地一時呆若木雞……
“我”看到一位啞語教師,在教全報社的人啞語,包括主編和社長也在內……
部門主任走上前以溫和的語調說:“大家都明白你目前這一份工作對你是多麼的重要。每個人都願幫你保住你的工作。三個週末以來都是這樣。我曾經對你說過——社會應該留給你這麼誠實的人一份適合你的工作。我的話當時也是代表報社代表大家的。對你,我們大家都沒有改變態度……”
“我”環視同事們,大家都對“我”友善地微笑著……
還是那些熟悉了的面孔,還是那些見慣了的微笑……
卻不再使“我”產生虛偽之感了。
還是那種關懷的目光,從老的和年輕的眼中望著“我”,似乎竟都包含著歉意,似乎每個人都在以目光默默地對“我”說:“原諒我們以前未想到用這樣的方式幫助你……”
曾使我感到幸運和幸福的一切內容,原來都沒有變質。非但都沒有變質,而且美好地溫馨地連成一片令“我”感動不已的,看不見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事物了……
“我”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我”站在門口,低著頭,雙手捂臉,孩子似的哭著哭著……
眼淚因被關懷而流……
也因對同事們的誤解而流……
那一時刻“我”又感動又羞愧,於是人們漸漸聚向“我”的身旁……
五
還是冬季;還是雪花曼舞的傍晚;還是在人口不多的小城;事情還是與一家小小的首飾店有關……
它是比前邊講到的那家首飾店更小了。前邊講的那家首飾店,在經濟大蕭條的時代,起碼還僱得起三位姑娘。這一家小首飾店的主人,卻是誰都僱不起的……
他是三十二三歲的青年。未婚青年。他的家只剩他一個人了,父母早已過世了,姐姐遠嫁到外地去了。小首飾店是父母傳給他繼承的。它算不上是一宗值得守護的財富,但是對他很重要,他靠它為生。
大蕭條繼續著。
他的小首飾店是越來越冷清了,他的經營是越來越慘淡了。
那是聖誕節的傍晚。
他寂寞地坐在櫃檯後看書,巴望有人光臨他的小首飾店。已經五六天沒人邁入他的小首飾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