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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結為誰犯了錯,每一個人都在犯錯。而她,在特定時間地點,將這些錯誤拼接起來,她好像比別人更有能力看清似的,做了沒有選擇的選擇。
她不知道當年母親是用什麼辦法把這件事暫時按下去的。即便避走他鄉,憑那些人的神通廣大也足可以找上門來。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只能解釋成是自己錯誤地闖入這個母親當年一心逃離的紛亂場,才揭開這些塵封往事。能做的,只有像母親當年一樣,同這些上等人的世界劃清界限。
付子祺悄聲走上講臺,在黑暗裡,握緊粉筆,一筆一劃同自己說,“再見”。
樊如聽到得不算晚。當地有名的晚報接到爆料,地產大亨趙衍失而復還的明珠經查與趙衍並無血緣關係。報紙是被趙家緊急動用手段壓下去了,但見證付子祺認親的,已經幾乎無人不曉了。
樊如直覺跟自己有關係,自從上次見過付子祺,眼皮直跳。然而自己周圍,事件發生前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有。樊如一遍遍撥電話,簡訊也發過了。付子祺打定主意不理會。
樊如把模型的燈開了關,關了開,想起付子祺的種種,她的目光那樣清,又是半點掩飾不了情緒的,卻藏著彌天大謊。樊如又急又怒,抱起模型摜在地上。
精緻的玩意,材料卻不怎樣結實,大約是為了方便塑形。
一地碎片。
趙宅亂成鍋粥。趙宇平在旁邊冷眼旁觀,趙夫人氣得厲害,一直捂著心口長吁短嘆。但她下結語時卻是鐵石心腸,
“這種醜事搞得人盡皆知,趙家要是不聞不問,倒好像是我們心裡藏著鬼。趙家要起訴她,這一年花在她身上的也不少了,告她詐騙。”
趙宇平知道憑空冒出的親子鑑定同付子祺見自己說的事情脫不了干係,甚至也許是,付子祺為了顯示自己同趙家毫無關係也不可能知道趙家的秘辛,而親自導演了這場鬧劇。其實一早趙家上下就都知道付子祺不大可能是老頭子的親生骨肉。趙衍認她時,下了功夫調查,不也什麼都沒有驗嗎?但付子祺提到的隱秘太過重大,他只能當做自己從未知曉,“這樣恐怕不太好吧,叔叔那邊問起來怎麼辦。”
“她要出國,你叔叔病了,找她她不在身邊。要是問,就說人已經在國外了。”
這又是份苦差。但老爺子已經不怎麼清醒了。趙宇平點了頭,下面的人就立馬開始做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但現實往往比命運殘酷
付子祺帶著銬子站在略顯空曠的法庭裡,房間吊頂大概有四米高,聲音都帶著共振,裝修莊重簡潔,透露出威嚴。
沒什麼人旁聽,趙家也沒來人,完全委託律師。
付子祺這邊的律師是委派的,她對指控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之前趙衍給過付子祺舅舅舅媽一筆“補償金”,但付子祺從家鄉回來以後,出了事情,他們馬上斷絕聯絡。一開始也有走調解的流程,然而趙家開口的金額太大了。
三年。付子祺微微一笑。如果把賠償金變成這三年的薪水,作為建築學院的本科應屆生,她實在是賺到了。
初進監獄的時候,那些人還是陰魂不散。付子祺以為趙家跟自己恩斷義絕到這幅樣子已經可以了,偏偏有神通廣大的人託同一監室的傳了話,說知道付子祺回過家了,應該是照著電郵的意思檢查過母親的遺物了。倘若手裡有趙衍當年經濟犯罪的證據,不妨拿出來。
付子祺很確定了,他們至少不是衝著樊如。心裡嘲笑,自己把路走得這麼絕,手裡連一步像樣的棋都沒有。
監獄裡看管夠嚴格了。就這樣,也總有視線不及的角落。付子祺覺得自己是一腳踏進了深淵,萬劫不復。
沒有人來看過。付子祺好像被遺落在時間的縫隙裡。時間變得太長了。曾經想要把一天掰成幾天的時候,簡直像上輩子。付子祺覺得自己見夠了。又是怎麼樣的幸運,能讓一輩子,過成幾輩子的天上地下。
換成隨便一個稍有能力的人都可以保外就醫了。付子祺很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有出去的一天。
在眼前只剩黑暗時,嘴裡充滿血腥時,整個世界不停息地天旋地轉時,付子祺認真回想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如果說要恨誰,恨自己的母親把這些罪狀記錄在案卻又一逃了之,恨那個被叫做父親的人莫名的感情氾濫,恨樊如的欲拒還迎,恨自己的輕率盲目,恨趙家的落井下石。恨做這個局的人,好像上帝之手,輕易碾壓自己的人生。
回憶變成絕望。
在付子祺連續昏厥後不久,情況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