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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句,捉拿以後,誰來審他,誰來判他,又將他關在哪裡?”洪頎長緩緩言道。
司馬塗一呆,一時回答不出來,想是這些問題,他以前壓根沒有想過。
“他是金國人,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富陽縣縣令沒有資格來審他,必然要派遣要員將其解押到都城,交予總捕司,這一路上頭的安慰誰來保證,而且訊息傳得快去,可能嫌犯還未壓到,聖上的免罪手諭已經先到了大理寺,如今這場面,聖上會為了個小捕快的傷勢,進而得罪金人嗎。”洪頎長雖然將道理分析地清澈明瞭,然後自己眼中也漸漸生出厭惡來,“聽聞富陽縣才出了一案五命的案子,那五個被殺之人的真實身份,還被有心人層層包裹,不願意外洩,司馬捕快,我們又怎麼能因小我而誤了大事。”
捕紅 第四卷 36:突飛猛進
司馬塗當然明白這些都是真道理,接下來的路程,卻是一語不發,只顧著埋頭向前衝,速度倒是快了許多,步子依舊很穩,武藝不精,基本功不錯,我從後面瞧去,總覺得他是窩著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洩,思及洪頎長所言,心裡頭微微增添了堵意。
有一團難以消釋的東西,不知從何而來,停留在心尖處,久久不散。
“青廷,你也覺得爹爹這般做,不妥嗎?”洪頎長見我也是不作聲,輕聲問道。
我不過是想到許箬荇言及在洪青廷很小的時候,洪頎長教她背誦滿江紅之事,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洪頎長痛恨金人之心可見一斑,是什麼事情,將其心境改變,又或者說,他想得更加周全,而非是尋常書生那種意氣用事,毫無效果的抱怨,勉強將心口泛起的波折壓下,抬起頭來,努力笑道:“爹爹的話,字字珠璣,怎麼會有不妥。”
洪頎長望著我,兩人行的步子都慢下來:“青廷,你好似長大了許多,與爹爹說話都學會言不由衷了。”
我是這麼藏不住心事的人嗎。
“我覺得爹爹也改變了許多,不是嗎。”除去這一句,我不知還能用什麼去做擋箭牌,長輩出門大半年,大家兩頭忙,都有點改變,再次相處需要個慢慢的磨合期,這樣的解釋在初見面時就打下堅固的基礎,以後說起話來就方便了很多。
“看來青廷離開爹爹生活也已經不成問題,爹爹回家幾日後,怕是又要遠行,見你這樣,倒是已經放下大半的心。”
我故意比他走慢半步,偷偷用眼尾去看他,平白無故地多出一個爹,而且和想象中的樣子截然不同。想著他適才出手,驚採絕豔,一鳴驚人,不知怎麼心裡頭油然生出安定的感覺,像是踏實了許多。
這就是所謂的找到靠山了。
許箬荇你還敢欺侮我不。看我爹怎樣給我報仇。
“青廷。你偷偷笑什麼。”他地眼睛還真尖。
“沒。沒笑。”沒笑嘴角咧這麼開做甚。我都想用手去把嘴給捂起來。“我只是看到爹爹回來覺得驚喜。”
唔——好像說錯話了。他看著我有點詫異:“上個月。我已經讓人捎信給你說會回來。你沒有收到信件嗎?”
上個月。我人還在都城地王爺府。怎麼能夠收到家信。
“那人回來說是洪姑娘親自接了。還千謝萬謝地。難道他見到地人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我那時候執行任務中。又沒有歸家的假期,送信人如何能夠看見我呢。
“那他在我們家看見的人是誰。”洪頎長長眉一皺,低聲問道。
“對了,表哥看我一個人住不太方便,讓他府裡頭的丫鬟過來幫忙,可能是小丫鬟收的信。”
“那你本人在哪裡?”父親大人總算關心起女兒的情況,“箬荇自己過來也便罷了,他府裡頭地下人到我們家,要是他娘又來。豈非一團糟糕。”
爹爹,你真聰明,一猜一個準,他娘已經不請自來,到我們家算是喝過茶了。
“在外頭辦案,辦案。”我一時不曉得該如何三言兩語地概括,支支吾吾道,“我人在外頭,家裡很亂。表哥才讓人過來幫忙稍微收拾一下。”我都好久沒踏進家門,要是真沒個熟練工打掃打掃,難不成我們父女兩個進去數蜘蛛網嗎。
“青廷,你好似有事瞞著我。”
我怕爹爹你聰明過人,我想瞞都瞞不住:“爹,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等回去以後,我再慢慢同你說。”
司馬塗揹著一百多斤還不消停,轉過臉來道:“洪先生。洪捕頭如今可了不得。屢破奇案,連總捕司的大人們都對她另眼相看。以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