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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兇猛,擋住想進來搗亂的邪魔和尋仇的冤魂。
推開那道鏤花金色大門的時候,門口兩座獅身女人臉的鍍金雕像嘴裡吐出火焰,歡迎閣下來到人間樂土。在“樂土”的中央有一座旋轉木馬,吃了迷藥的妓婦女坐在無精打采的獅子、老虎、野豹和馬上身上,擺出誘惑而大膽的姿勢,玩弄著情慾的遊戲。
閻背香就住頂層的房間裡,那兒有個陽臺,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切。這一刻,他正耐心等著他的魔鬼上鉤。他知道還有一點時間,所以留在書房裡看書。這兒的藏書比得上最博學多聞的學者,閻背香什麼書都看:歷史、傳記、哲學、文學、詩歌、淫書、妖術、魔道,統統不拘一格。他對知識的貪婪絕對不下於他對釣魚和欲樂的貪婪。
時候差不多了,他把正在看的一本書放下,那一頁提到一種不是人也不是鬼的恐怖生物——吸血鬼。
“今天晚上,我就是吸血鬼!”他淫笑,離開書房,回到他那個有錦緞華蓋大床、床上鋪獸皮的房間去。
他踏進去的時候,發現藍月兒已經在他房裡等著。她身上披著黑斗篷,帽兜下的一張臉暗沉沉的,有一股陰氣。他稍微嚇了一跳,猜不透她是怎樣進來的。
“是守門的人把我帶到這兒的。”藍月兒告訴閻背香說。她褪下帽兜,露出一張臉嫵媚的眼睛朝他看。
那雙眼睛馬上使他鬆懈了,怪自己在她身上用的妖術也許重了一點,才會讓她看起來有點邪。他以為只要過得了他養在外面的兩隻黑狐狸,也就傷不了他閻背香。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個時候,那兩隻守門狐狸正睜著驚恐的眼睛躺在外面,一群蝙蝠在它們身上舐血。
“閻先生,你這兒好漂亮啊!”藍月兒靠在房間的陽臺上,看著下面那個旋轉木馬說。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洗邪的眼睛看著她,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她轉過頭來朝他看,含笑問他:“閻先生,你不認得我嗎?”
他狐疑了一下,笑吟吟地問:“我們見過面嗎?”
藍月兒點頭。
“會不會是在前生?”他故作多情地問她。
他真是令她作嘔,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丟下去喂獅子,但是,一個人總有權知道自己為什麼該死。
“你那時候不是要我好好記住你嗎?”她臉上毫無笑意。
他黑色圓禮帽下面的臉孔瑟縮了一上,他只對一個人說過這句話,是個小丫頭,從他手上逃走了。
“你想起來了?”她說。
“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他說,暗忖著她到底想怎樣,很奇怪她為什麼好象沒中他的妖術。
“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她詭異的眼神瞪著他。
他戒備地退後一步,用妖術包圍保護住自己。
“什麼事情?”他問。
“你好臭!”她啐一口道,眼睛因暴怒而變成紅色。
他轉身想逃,她身上的黑斗篷突然開展像羽翼,把閻背香整個人捲起來,丟到那張鋪獸皮的床上去。
“有一句話你說得很對,世上是沒有上帝的。”她來到他床邊,緩緩對他說,聲音如歌。
一陣翅膀拍擊聲,一群飢渴的吸血蝙蝠好像聞到獵物味道,從房間的陽臺撲進來,鼓翼轟聲震耳,嘶叫著撲向床上那個人,以銳抓抓住他。
有生以來頭一次,閻背香所學的妖術派不上用場,也救不了他。他睜著恐懼的眼睛,身上爬滿狼吞虎嚥的蝙蝠,這群野獸吃得滋滋有味,懶理血花四濺。不消一刻,床上連一根骨頭和一滴血都沒有了,只剩下獸皮上的一頂黑色圓禮帽。
藍月兒喃喃唱著歌,是友情的歌,唱給那位用自己性命救了她的鞦韆女郎聽。她順順發絲,藍蝴蝶在她頭飛舞。她拉起帽兜,把臉藏起來,由得那些蝙蝠去享用吧,她才不要吸閻背香的血,這個人的血只會沾汙她。
爾後,她放走了旋轉木馬上面那些可憐的妓女,讓她們回家,也釋放了那群瘦骨嶙峋不得溫飽的動物。
沒有人關心楓葉街“樂土”的閻背香去哪裡,只知道他走得很急,連那頂他從不脫下來的黑色圓禮帽也忘記帶走。然而,即使他死了,也無人聞問。
房間裡的浩瀚書海從此失去了它們的主人,卻並不孤獨,知識從來就不孤獨,是那些讀它們的人覺得孤獨罷了。
樂城的主街上,人們滿懷期待等著昨天那個小丑出現,主要是女人和小女孩。她們都聽過那音樂小丑的事了,說他賣的八音盒很漂亮,裡面的音韻聽起來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