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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久候,大郎可曾喚過?”
“好你個老根兒,兒子進了大郎辦的義學,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莫非是打算去考個秀才?”對於歐老根,方有財多少有些嫉妒,不唯他更得大郎重視,也因為他的小兒子竟然可以進趙家的義學。
為了給自家開的學一個名義,不讓鄉鄰傳播些過分的流言蜚語,趙家一向只說家裡開的是義學,那些孩童或是大郎的伴讀,或是教下人識字管帳,請來的西席也是個關不住嘴巴的,只說趙家大郎不好聖賢之書,因此雖然有人罵趙與莒敗家,卻不曾有別的非議。
其實趙與莒有些過於謹慎了,宋時對各種學問,還是較為寬鬆的,最大的文字獄不過是蘇軾的烏臺詩案,雖然將蘇軾治得很是悽慘,到底也沒害了他的性命。比之後世明清兩朝要寬厚得許多了。
“你方有財若是不服,便也生個聰明兒子來!”歐老根同樣瞧方有財不太上眼,手藝人,總有些老子天下第一的,雖是木工鐵匠這兩個不同的行當。
方有財面色垮了下來,嘟噥了兩聲便沒再說話。他家中有兒有女,羨慕歐家老三能進義學,也曾試著去求過老管家趙喜,只不過他兒女年紀都太大,兒子十八,女兒也十六,又學不上心,故此被趙喜駁了。
“我家小三前日裡在義學裡‘月考’,算學可是第三,大郎親自賞了一個冊子給他。”歐家老大平日裡悶不做聲的,但說起自己的兄弟,也是眉飛色舞,他還特意重複了一次:“大郎親自賞的!”
歐家的老三歐八馬,每次趙與莒見著他的名字都要覺得好笑的,卻是極聰明的一個孩子,便是陳子誠和陳任,在算數方面的天賦也比不過他。雖是入義學的時間稍晚了些,但已經追趕上來,與二陳追了個尾相接,而且他又是個好思好問好動手的脾氣,趙與莒對他也是刮目相看,頗給他開了些小灶。
“也不知道你老歐家的祖墳哪裡冒了青煙,竟生出這般聰明的一個兒子。”一個織工頑笑道:“老根兒,你說你家三兒終究是不是你的種,就你一粗鐵匠,也能生出如此精細的兒子來?”
“我瞅著也不象。”方有財也起鬨道。
歐老根知道他們都是嫉妒,因此也不著惱,笑眯眯地拉住兩個要怒的兒子:“睜開你們的狗眼,瞅清楚這是在哪,休得胡鬧,吵了大郎的清靜,看老子不打爛你們的狗頭!”
聽他提及大郎,方有財與織工都噤聲不語,不敢再頑笑下去。這位大郎御下是最仁義不過的,但絕不是最寬厚,犯著他忌諱的,他也絕不容情。他的手段,眾人便是不曾親眼見過,也都聽說了,更何況還有李鄴這個典型就在大門口待著,每日四杖的家法,他可是生生領了一個多月,而且還要繼續領下去!
在門房裡坐著的趙子曰合起自己手中的小冊子,笑了笑道:“老根你可是個明白人,明白人自然不會吃虧。”
歐老根憨憨一笑,沒再作聲,方有財與織工們則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吃的上面,將丫環端來的吃食掃蕩得乾淨。
見他們都不出聲了,趙子曰又開啟那小冊子,開始小聲溫習那小冊子上的字,李鄴一瘸一拐地也走進門房,悶不作聲地立在他身後,目光始終不離開趙子曰手中的小冊子。
辰時三刻的時候,院子裡有丫環出來傳話,說是大郎讓他們一起進去。一行人不敢怠慢,跟著那丫環進了趙與莒的書房。( )
十三、繅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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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織工,對繅車熟悉與否?”
在趙與莒面前,這些人當然沒有座位,趙與莒也不曾蠢到要強行讓他們坐下的地步——那不但不能獲得他們的感激,反倒會使他們惴惴不安。不過,這若大的書房裡,八個大人一本正經地站著,聽他一個七歲孩童在說話,情形倒是有些怪異。
“回大郎,小人等都熟悉繅車。”織工中年紀最長的一個被推出來回話,他恭敬地說道。
繅車是大宋民間常見的機械,又與織工們的生計息息相關,故此他們對此極熟悉。名垂千古的蘇軾在他的一曲《浣溪沙》中便有“簌簌衣襟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繅車”之語,這是蘇軾外放徐州太守時於元封元年(1o78)夏所寫的,可見繅車在大宋之普及。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在《蠶書》中,便對繅車有比較詳細的記載。此時的繅車多為腳踏式,主要分為傳動、機架、集緒、捻鞘、卷繞五部分,一直沿用至明清。
“方木匠,你會制繅車麼?”趙與莒又問方有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