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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一切都是陰鬱的,像波士頓冬季的天空,霧氣濃重,總是灰濛濛。因為亮光突然地投射進來,江玥只顧眯起眼去迎接。在她還沒來得及反省自己與阿懶的交往是不是太多,多得超過正常範圍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又變化了。
那天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江玥在MSN上碰見阿懶。
他問她,忙不?江玥說剛寫完一份paper,上網逛逛。阿懶簡略地回說,“等著。”
隔了五分鐘,江玥的房門被敲響。
開了門,阿懶斜倚在牆上,一手擒著一瓶酒,另一手握著一隻檸檬,用他怪腔怪調的中文說出來一句,“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江玥哈哈大笑,使勁怕他肩膀,“太酷了,連李白的詩都會背。”
阿懶也笑起來,“那是因為老師教得好哇!這不,為了表示感激,我就來進貢好東西了。”他晃晃手上那瓶特拉基出產的龍舌蘭酒。
然後他熟門熟路地走到廚房,將檸檬切成片,還帶了鹽罐過來。
江玥找出兩個喝白蘭地用的小酒杯放在桌上,她沒喝過龍舌蘭,所以就坐等阿懶示範。
只見阿懶往杯裡倒滿金琥珀色的液體,拿起鹽罐在虎口灑上一撮鹽,又在中指和無名指間夾上一片檸檬。然後他快速地啜一口檸檬,舔一下手背,接著舉杯一飲而盡,動作乾脆利落,待酒順喉而入,他長舒一口氣。
江玥光是看著已能體會那美妙的享受。她學著阿懶的樣子,喝完一杯,果然痛快。
這樣幾杯下去,興致漸高,阿懶挑釁地看著江玥說,“咱換個玩法吧?”
江玥挑挑眉,欣然接受,“好啊,誰怕誰呢。”
阿懶捏了點鹽抹上江玥的脖子,細鹽沾在他的手指上,粗礪地摩擦著她的面板,很癢,可他偏偏抹得很慢。抹完鹽,他拈起檸檬放在她唇邊,江玥遲疑一下,微張嘴將它含住。
阿懶慢慢貼近,先是伸出舌頭輕輕地舔她頸上抹了鹽的地方,他雙手扶住江玥的肩,不讓她退縮,小口小口地吮咬她的面板。
那感覺非常奇異,江玥突然想,他會不會是吸血鬼?
然後她聽見阿懶低低的聲音,有點無措的,他說:“我一直都想吻你。”
阿懶已經抬起頭。他用嘴銜下檸檬,吻她的唇,輾轉反覆,繼而深入,帶著無限渴望,彷彿她就是那杯烈酒,將他胸間煨燙,讓他喉間灼燒。
後面的事情就很自然地發生了。
江玥遲鈍地任由阿懶引領著她。而當她敞開手臂抱住他時,江玥才知道自己是那麼地需要一個擁抱。
在高/潮攀升的途中,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在不斷呼喊——燒吧,燒盡吧,燒成灰吧。
她那麼地狂野。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異鄉的孤單,或者是那長久的寂寞的守望?
在她快站成了一根鹽柱時,是阿懶將她從那絕望的姿勢裡釋放了出來。
第二十章
29
江玥至今記得,第二天醒來時她看見的阿懶,他在晨光中熟睡的模樣。
春日,窗外樹梢上鳥兒的叫聲顯得格外的歡,江玥就是被它們給吵醒的。頭很痛,她當然沒忘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她沒有動,只是安靜地躺著,她的腦袋仍舊貼在阿懶的肩窩。
隔了一小會兒,江玥仰起頭凝視這個與她夜半繾綣的異國男子。可惜她沒有繪畫的天賦,不然她一定會畫下他的睡顏。
有的人就是這樣得天獨厚。她心裡甚至泛起一點輕愁,因為不知道時間會怎樣改變它。
江玥呆呆地看著,直到那慄棕色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扇翅欲飛那刻的輕顫,然後就看見他笑了。
“看得這樣入迷?”阿懶的聲音是剛睡醒時的磁啞,“那就常看好不好?”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背和臀之間那凹下去的地方,他像是極其迷戀那段弧線,反覆地摩挲著。對這個晨起相見,他們都有點入迷。
過了很久,阿懶再次開口:“玥,做我女朋友吧!”
他總是叫她單名“玥”,因為“江”的音他發不好。
江玥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差別太大了,文化的,國族的,地域的。
不過也許正是有這樣大的差異,他們之間才存在這樣大的吸引力。若說愛情如花有花期,那還有無數的差異留待他們的好奇心去探究。
阿懶手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總是冰涼的身體。
是誰曾在歌裡唱過——人是需要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