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起你,都說就是那個兩小辮的女孩呀。”江珺像是陷入悠遠的回憶,廊燈發出幽暗昏黃的光照得一室迷濛,讓人不由生起懷舊的情緒來。
過了一會兒,王浩帶著逸園的招牌雞汁粥回來。江玥小心翼翼地扶江珺坐起來,看著他吃完,連他去洗手間,她都要跟上隨侍其側。江珺做出驚恐的表情,“饒了我吧,等我真成了老得不得了的老頭再來麻煩你不遲。”
那晚,江玥在醫院陪了江珺許久,他們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像不曾有過齟齬,也不曾有過分離。
在王浩送江玥回去後,江珺心底的波瀾才翻湧上來。他想起她寄來的照片裡,她與那個俊美的混血男子相依偎地站在梵蒂岡廣場前,笑顏如春花絢麗。在那張照片的背面她寫著——這就是阿懶。在他們為數不多的電話裡她屢屢提起阿懶,和阿懶去葡萄園啦,和阿懶去歐洲啦,和阿懶做飯吃啦,她從未這樣直言不諱地和他說起過別的男孩。原來這就是阿懶。
所以江珺以為她已在異國尋到了歸處,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可是三年過去,她卻回來了。
江玥是四月份回國的,卻在九月才告訴他,已經考了J大西哲所的博士,但沒有說她為什麼回來。江珺記得那天在J大的茶室裡,他問她為什麼又改行讀哲學了。她側頭想了想,回答他,“哲學比其他學科更根本吧,我有許多人生困惑,也許哲學能幫我解答,如果不能解答,它至少可以幫我把問題消解。”她語調緩緩,眼神清冽。江珺不得不承認她已經結出了成熟的果子,有了自己強硬的核心。在自己對面坐著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已能自己承擔人生的選擇。她已不再事事詢問他的意見,也不再惶惑地求助於他的經驗。
今天又見到她,剪了短髮,圓圓的臉看起來仍然稚氣,但是很美。江珺嘆息,不可否認,他想念她,想了很久的想念。
第二天一大早江玥又來醫院。手提著的保溫壺裡是剛剛熬好的小米粥,肩背的大包裡,裝著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ipod也已灌上了江珺喜歡的披頭士,再加上王浩從酒店取來的隨身衣物,可謂一應俱全了。
江玥將小米粥倒進碗裡,端到小桌板上,“中醫說小米粥最補氣養胃了。”
江珺吃一口,問她:“是你做的吧?起來這麼早,睡得夠不夠?”粥很香也很淡,他能肯定是出自江玥之手,因為她知道他不喜甜食。
江玥嗯一聲,坐著等他吃完。收了碗,拿水讓他漱口,見他新冒出的鬍鬚長得拉拉碴碴,又找出電動剃鬚刀,遞給他。她做起這一切來非常的純熟自然,恍如回到了他們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月。
逢到醫生來查房,江玥仔細地問了各種注意事項,聽到胃出血有百分之十的死亡率,她是大大的後怕,緊忙拿出紙筆記下有利調理的食方。
接著江珺掛吊針,江玥靠在沙發上用黑莓手機看電子書。
江珺見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你不用上課?”
“這學期我就選了兩門課,一門導師的,已經和他說了不去不要緊,另一門馬克思主義與當代思潮,你覺得有必要去嗎?”江玥抬頭看他,心裡琢磨他到底想幹嘛?是又想趕她走?
江珺問,“那你不靠著睡會兒?”
“剛睡醒,不困啊,困了自然就睡。”
江珺繼續問,“你手裡看的是什麼?”
“虹影的K,那個……一個同學傳了個未刪節版的給我。”說到後來,江玥臉紅起來,像看色/情漫畫或是看A片被大人當場撞見。
“什麼K呀?還有未刪節版。”江珺好奇地追問。
“那什麼,就是前幾年鬧了官司的,”江玥想著要怎麼解釋才能擺脫自己偷看禁書的名頭,突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沒事做覺得無聊啊?”
“對啊,要不你把那什麼K給我看,手機輕巧我單手拿著正合適。”江珺建議道。
這怎麼可能!江玥與任何別的人看電影看到情/色場面都不要緊,唯獨與江珺不行,從前不行,現在也還不行,K裡面大段的性/愛描寫若讓他看見,她豈不是要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最終那天江珺是聽了半本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她坐在他旁邊,聲音輕柔地讀過一頁又一頁。讀到稍微涉及性的地方,她的聲音就微微一抖,語速加快一點,江珺本來覺得沒什麼,但還是不由地被她的緊張觸動了,就這樣的一點緊張便催動起了曖昧。幸好,這樣的性描寫只得幾處,書裡的故事絕望而悲涼,在絕望悲涼中他卻聽出了幾分溫情。
隔天江玥仍然是早早就到醫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