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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馳神往,我寧願被籃球那麼大的星星砸死在這瘋狂旋轉的星球上。我知道,他們脫離原來的生活遠去德格小鎮,是因為原來的生活讓人心中不快,是因為他們在這俗世也遭遇了“鬼打牆”的窘境。於是,索性抽身而去,索性守住個人的小核心頑固到底。
人生在世,問題層出不窮,其實很多時候要不斷問自己:這重要麼?這不能放棄麼?
讓我們一起推翻那堵牆。讓我們一起快樂至死。
河西酒廊
從蘭州一直向西,過烏鞘嶺,向西,再向西,一直到甘肅、新疆交界處,祁連山以北,北山以南,長約1200公里,寬約100公里,這麼一條狹長的地方,喚作河西走廊。
西北人別稱這一帶為“河西酒廊”。
無他,只因此地產美酒,盛產酒徒,酒事頗盛之故。河西人在甘肅,向被視作直爽、粗豪、硬朗、不做作之代表。《史記》載:“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烈士英雄多出涼州。”過去的涼州,就是今天的武威,這地名裡都透著一種肅穆。河西之地,縣縣有酒廠,人人皆善飲。河西的酒,也和人一樣,直接、簡單、猛烈、攝人魂魄。這樣的酒喝完不上頭,直來直去,該怎麼是怎麼,醉也醉得痛快。絕不似外地有些酒怎麼看怎麼像個陰謀:入口綿軟,不知不覺間喝高,卻是頭痛欲裂。河西人喝酒,看著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才覺得喝好了。若是一個場子喝下來還能站在那兒的,一定便成了生死之交。酒酣耳熱之時,直可交付生死。
河西酒廊(2)
啤酒紅酒之類,在河西只能算作酒中俗物,雖然河西的這兩種酒都堪稱上等。他們固執地認為,喝酒若是隻見瓶子倒不見人倒,那杯中之物還能叫做酒麼?所以,在河西的酒桌上,啤酒紅酒只是開胃涮嘴之物,是豐盛大菜之前一例微不足道的甜點,是漫長瞌睡前的一次呵欠,甚至連試探性的喝酒它們都算不上。在河西酒廊,正式開喝時,一桌人的配置是整整一箱12瓶白酒,猜拳行令,人聲鼎沸,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人人都要打虎上山。
我有過一次穿越河西走廊之行,一路醉了過去。先是武威,吃驢肉,喝涼都老窖,玩一種叫做“衝浪”的遊戲。此遊戲的玩法即一人划拳過關,贏了過關,輸了喝一杯酒重來。往往是衝到最後一人面前,又被逐一擋了回來,從頭開始。最悲慘者,一瓶酒喝掉了還在苦苦“衝浪”不止。我們戲言,這就好比人生,你有時幸運,更多時卻是坎坷。
這樣的遊戲我們從武威開始,玩到金昌、張掖、酒泉、嘉峪關、玉門、敦煌,喝了濱河酒、雄關酒等數個品種。我們在車裡睡覺,醒來是一個個全新的酒局,整整一週時間,我們的生活就是從一個酒杯到下一個酒杯。我們衝著無窮無盡的“浪”,喝下了難以數計的那些激烈的液體。我們發現,在“河西酒廊”,人人都在釀造。
在河西,要想取得別人信任的最佳辦法就是迅速地喝大並且嘔吐。我們百試不爽。我們也見過很多人姿態各異地嘔吐,看他們努力的樣子,像是在把已經過掉的生活都從頭吐出來。酒醉一次,便是一次新生。或許這樣,就是他們過日子的念想。
黑河流過古日乃
說起黑河,就會說起在它旁邊生活的某些人,我和他們只有一面之交,卻牢牢記住了他們。他們像戈壁灘上的沙礫一樣被吹落在黑河的周圍,最近的鄰居也相隔一公里之遠,逢到喝酒或是紅白喜事才會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他們中的一些人,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這條河。
黑河,古稱弱水,發源於祁連山,流經青海、甘肅、內蒙古三個省、自治區,注入內蒙古額濟納旗境內的居延海,全長821公里,是中國僅次於塔里木河的第二大內陸河。在西北酷烈粗糲的自然環境裡,有河就意味著生命。河像一根繩索,把人捆綁在它周圍的土地上。
古日乃是額濟納旗的一個鄉,萬平方公里,生活著170來個人。黑河水到這兒,基本就斷流了。我的校友圖布巴圖是這裡的人大主任。在我來到西北偏北這個冷僻的地點之前,我絕不會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一個學斯拉夫語專業的校友。年過五十的圖布巴圖是個紅臉膛的漢子,他立志要和這塊土地生死相守,儘管它現在鹽鹼化越來越嚴重。人們大多搬到旗裡去住了,鄉政府所在的小鎮上只剩下不到20個人,與外界的聯絡就靠惟一的一部電臺。圖布巴圖懷念黑河斷流前的好日子,總是說,有水就好了。除了上大學的四年,他在這兒像顆生鏽的釘子一樣生活了四十多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