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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已經在主人進入浴室的時候自動放滿了浴缸。柯路克費力地慢慢脫去了因為長時間的高空飛行而緊貼在身上的溼冷的衣物,隨即將自己完全浸入了熱水中。冰冷的身體一瞬間被溫暖包裹的感覺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即使身體已經大部分亡靈化,但他的心臟依然是鮮活的,依然嚮往著溫暖。一想到自己如果完全亡靈化之後,就不能再承受這種高溫的洗禮,柯路克心中居然隱隱生出了一種遺憾的感覺。
/……柯路克。/被溫暖的水汽弄得昏昏沉沉的時候,雷古勒斯的聲音突然在柯路克的腦海中清晰地響起。迅速收斂起已經發散到不怎麼清晰的思維,柯路克對於雷古勒斯語氣中那種濃濃的不安感到了疑惑:/怎麼了?/
/你第一次召喚我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你曾經認識我?/隔著薄薄的一扇門,雷古勒斯忐忑地問道。
對於雷古勒斯這個奇怪的問題,柯路克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心情——似乎還是以驚奇為主,其他的感覺倒是模糊不清了,便老實地回答道:/不記得了。/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雷古勒斯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這種情緒透過尚未斷開的心靈連結準確地傳達給了柯路克。
/雷?/柯路克遲疑地喚了一聲,卻並未得到任何回應。隨即,他便察覺到他已經感覺不到雷古勒斯的情緒了——沒有主人的允許,騎士是不能單方面斷開和主人的心靈連結的,否則會受到契約的反噬。
不需要過多的思考,柯路克立刻起身,草草地披上衣服便衝出了浴室。不出意外地,他看到雷古勒斯正抱著腦袋蜷縮在地毯上,痛苦地痙攣著。
“雷!”柯路克立刻將手放在雷古勒斯的額頭上,以平息契約的暴動。在感應到來自主人的魔力的一瞬間,契約魔力也慢慢地平復下來。而柯路克剛剛透過休息恢復的一點魔力,也因為這個契約消耗乾淨了。
於是當雷古勒斯終於從契約的懲罰中解脫時,柯路克因為再一次脫力,倒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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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你怎麼了?”柯路克閉上眼睛,靠在雷古勒斯身上等待著那陣脫力的感覺過去。似乎從知道了他去過阿茲卡班開始,雷古勒斯的狀態很不對勁。
雷古勒斯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起身將柯路克抱到了床上,為他拉好被子便準備離開。卻被柯路克一把拽住了袖子。
“雷,你怎麼了?”柯路克重複了一遍問題,那雙青金色的眼睛閃爍著不悅的光澤,定定地盯著雷古勒斯。而在對上他的眼神時,雷古勒斯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但他依然執拗地抿緊了唇,不發一語。
“雷古勒斯。布萊克。塞弗拉法,我不想對你使用命令!”雷古勒斯那一看就覺得是在鬧脾氣的模樣,使得柯路克莫名地生出了火氣,語氣也不自覺地嚴厲了起來。
雷古勒斯一怔,終於移開了視線。他盯著柯路克拽住他的衣袖的手,然後反手握住,指尖帶著輕微的顫抖:“你看見的那個人,叫西里斯。布萊克,是我的哥哥。”
“……也就是說,那個魔力執行方式是你教給他的?”柯路克恍然大悟:“你認為我會因為這個生氣?”
雷古勒斯愕然地看了柯路克幾秒,隨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反問道:“你沒覺得西里斯。布萊克這個名字耳熟?”
柯路克突然感到很頭痛,他覺得自己一點都無法跟上他的騎士的思維:“你生前的親戚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我只是誤會你……”雷古勒斯搖搖頭,坐在了床邊。他保持著一隻手拉住柯路克的姿勢,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撐在了柯路克的枕邊。
“柯路克。”雷古勒斯低下頭,說話間冰冷的氣息噴在柯路克的耳側,令他頗覺不適地偏了偏腦袋。雷古勒斯這種猶如野獸一般帶著侵襲意味的姿勢讓他覺得很陌生,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些事情的發展似乎正偏離了它應有的軌道。
“雷。”由於雷古勒斯的陡然靠近,柯路克的視覺還未調整過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看不清雷古勒斯的表情。“你誤會了什麼?”
柯路克沒有得到回答。他只感到一個柔軟的物體覆在了他的唇上,輕輕地摩擦著。那種陌生的麻癢的感覺令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後扭頭避開了。隨即,這種感覺順著他的臉頰滑到了耳畔。
“柯路克。”雷古勒斯低低的嗓音傳進柯路克的耳朵,柔和地敲擊著他的耳膜:“答應我,從今以後,你的騎士只有我一個人,只能是我一個人。”
柯路克淡定地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