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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著,迎面遇上走來的一個身材高挑的公子哥:“明公子,太子可用過膳了?”
那公子說道:“還沒呢,前些時鬧得煩了,太子這幾天正不自在,缺精少神,又沒胃口,今天叫御廚弄了些清淡的些,才勉強吃了半碗,像咽藥似的。”進而向賈琮淡淡一笑,“這位便是賈府赦老爺的三公子了?”
賈琮猜他便是明尚書家的小公子明玉飛,那明尚書聖眷正隆,很可能兩三年裡就要入閣的,他這小兒子也被皇上當成太子的肱骨來培養,比賈府這樣靠著祖宗餘蔭和元妃得寵來的富貴強的多了,他躬身還禮:“正是。”
明玉飛見他年紀雖小,卻是這般不卑不亢,心中暗暗稱奇。
這時裡面有小太監出來:“太子聽說新來的伴讀來了,讓快進去。”
賈琮跟著小太監進屋,看見太子在桌上用膳,之前他跟太子只見過兩面,第一次是在朧月閣的酒樓上,隔著屏風的縫隙看了一眼,倒沒什麼印象,第二次他是中了邪,躺在床上,也不知品行如何,如今看來竟是比當初病重之時又瘦了一圈,兩頰上又有一股子不正常的紅潤,不禁脫口而出:“太子竟然越發清減了!”
太子見到他來,倒非常高興:“賈伴讀可曾用過膳了?”
賈琮點頭:“已用過了。”
太子把碗裡的粥又吃了一匙,頓在桌上,愁眉苦臉地說:“你那蛋糕卻是好吃,可太醫說我如今情況,再不能吃甜膩的東西,恐怕將來竟吃不到了。”
賈琮聽他這話不好,連忙說:“太子這話說得,只要有臣在,太子想什麼時候吃都是可以的。只是太子如今身體不爽利,卻也吃不得油膩的,這外頭帶來的水果倒也可口,太子且嚐嚐?”
一旁管事太監站出來:“不可!外面來的東西豈是可以隨便吃的?況且太子又病著,太醫嚴囑不許亂吃呢,若但凡又三分不自在,我們這些人都該死了!”
太子無奈地皺眉:“既如此便算了。”他也是在沒有胃口再吃下去,由人服侍著略洗漱了一番,便帶著三個伴讀去榮德殿聽講。
那位講課的楊太傅年紀不過四十多歲,眼看著就要入閣,學問自然是好的,將聖人的微言大義掰開了揉碎了,由表及裡,自皮到髓,一句話也能旁徵博引講上幾個時辰,蘇劍文是武官世家,雖也讀書,卻聽不得這些東西,只在一旁神飛天外,他旁邊的明玉飛倒能聽得津津有味,唯有太子情形不好,卻偏偏一副亢奮模樣,賈琮心想這莫非又是中了什麼邪術?
好容易挨完了講課,三人陪著太子一起用膳,等到了下午,太子若有什麼不懂的,他們還要再幫著複習講明,當然這些主要都是明玉飛的事,他寫了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了一摞紙,挨張給太子講解,大有將上午楊太傅所說的再復讀一遍的趨勢。
太子雖也知道努力上進,精神上卻實在不濟,擺手讓他們先回去:“你們兩個先回去,賈伴讀留下。”
明玉飛和蘇劍文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賈琮,齊齊行禮告退。
等他們走了,太子又把服侍的人都趕出去,只讓許韌在門口守著,方才跟賈琮說:“前些天我聽人說,去年我是中了邪術,眼看性命不保,是你救了我?”
賈琮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沒有我……”
“罷了罷了,現在可沒功夫聽你說這些客套話。”太子神情急躁,拉了拉領口,又指著自己的胸膛,“我這裡像有股子火在燒,炙得兩肺都要燃成灰了,成日價頭昏腦脹的,太醫來看,只說是心火熾盛,又得邪風所助,開了好些祛火解邪的藥都不見好,你快幫我看看,可是去年故事不是?”
賈琮點了點頭:“既如此,且容我一試。”他伸手入袖,將風月寶鑑從空間裡拿了出來,對著太子一照,裡面呈現出一副乾屍模樣,只見太子形容枯槁,皺著的肉皮包著骨頭,看上去頗為駭人,另有五個小鬼,分別撲在他的身上,一個蹲在頭上,將爪子伸進頭顱,舀著腦漿子喝,一個附在臉上,四目相對,攝取神氣,一個撲在嘴上,口舌相接,吸取養氣,一個附在□,用嘴含著下身汲取精氣,最後一個卻是進了心裡,一邊吸奪臟腑之氣,一邊噴出火來,向上灼燒。
賈琮另看正面,見一個身穿紅袍的喇嘛正坐在一間雕樑畫棟的樓閣之內,閉目誦經,口中嘰裡咕嚕不知在唸著什麼。
賈琮緩緩將寶鏡翻轉,附在太子身上的那五個蓬頭小鬼,立即被寶鏡攝起,轉落在喇嘛身上,依著前樣反噬主人。
太子長出了口氣:“可悶死了我!”搖了搖頭,“這回輕快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