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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當即表示不妥:“若如此,豈不是將兩邊都給得罪了?三位王爺都以為我們以勢壓人,況且,那戴權雖然在咱們這樣的人看來位高權重,但在那些親王、郡王眼裡,不過是個六體不全的閹人罷了,能說得上什麼話!尤其那南安王,小小年紀,便是當今陛下跟前的紅人,掌管錦衣府,恐怕連上皇的面也不看一眼呢!”
就在眾人無可奈何之時,王熙鳳則在自己房中跟平兒說話,因這樣的大事,輪不到她們婦道人家說話,僅賈母算是個例外,王熙鳳雖然掌管府中事務,但遇到這樣的事也是不能參與的。
只她向來是個自詡胭脂英雄的,又因放印子錢的事跟賈琮鬧了嫌隙,被斷了好幾個月的財路,此刻恨不能讓賈琮一死方罷,前頭裡的事她參與不得,此時關上門來,也把自己的幾個心腹找來,謀劃計策。
平兒到底是個心軟的,再加上昨天有麝月暗地裡求情,此時跟王熙鳳說:“三爺受了家法,又被關在那麼個所在,這兩天兩夜不沾水米,恐怕挨不下去,若真撒手西去,上頭怪罪下來……聽說兩位郡王可都盯著緊吶,南安王天天派人往府裡遞帖子要來看望……”
“他南安王不過是個郡王,我們賈家有賢德妃尚書鳳藻宮,處置自己家的子孫,哪裡就至於怕他怕到這步田地了!你們只管這麼著,每天做好了飯菜端到門口摔在地上,跟上面就說是他自己氣性大不肯吃,咱們也沒奈何!”王熙鳳挑著一雙丹鳳眼,冷冷地說。
平兒不敢多言,旁邊旺兒媳婦察言觀色,上前幾步低聲說:“昨天聽我家男人說,外面如今風傳兩位郡王跟忠順親王對上了,不過是官場上的事,故意拿咱們家那位作法。”
王熙鳳眼裡冷光一閃:“此事當真?”
“怎麼不真!昨天就有人看到,南安王帶著兩隊錦衣衛查抄忠順王幾個管家的家呢,幾十家藥鋪古董店全被抄了個乾淨,忠順王府上四個大管家被抓了仨,關在詔獄裡去過堂,忠順王派世子去要人,幾乎被亂棍打出來,氣得臉都白了。”
“那咱們三爺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平兒在旁邊說。
“誰管他的死活呢……”旺兒媳婦冷笑著說。
王熙鳳沉吟道:“若你說的果真屬實,我這裡倒可以有些作為!”
她立即離了自己的小院,帶上平兒來前堂找賈母,剛走到半路又停下腳步,覺得這件事不該自己來說,況且成功與否,是吉是兇都還是未知數。她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便轉過花園小徑,來找邢夫人。
邢夫人正在房間裡喝著賈琮前些天送來的冰糖雪梨汁呢,見王熙鳳來,擔憂地問:“可是前面出了結果了?”
王熙鳳搖了搖頭:“前面除了老太太就是爺們在,哪裡有我說話的份,不過是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夠讓我們賈府轉危為安。”
邢夫人一怔,不知鳳姐為什麼用這個詞,畢竟賈府現在還沒有到了危的地步,不過也沒有深究:“你且說說,有什麼好計策,若真是好的,我帶你去回老太太。”
王熙鳳在來路上早把措辭都準備好了,一上來就把三王相爭的事給說了:“太太您想,一邊是南北雙郡王,一邊是忠順親王,兩方面博弈,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只是咱們賈家雖說富祿,卻到底比不得這些王爺,如今到了咱們這輩,又少有高官權貴的,如今被琮兄弟弄得左右都不得好,偏偏又脫離不開,若真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恐怕咱們家就要似那傾倒的大廈,乾坤覆滅了。”
邢夫人頓時嚇得不輕:“那該如何是好?”
王熙鳳道:“我來時想了一個計策,只是卻有些說不出口。”
邢夫人一跺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猶豫拿捏,跟我買的什麼關子!莫非要我先給你些好處你才肯講麼?”
王熙鳳嘴上連道不敢,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太太請想,這三王相爭,焦點都在琮兄弟身上,起因也是琮兄弟打了忠順王世子,因此才把我們賈家也牽扯進去。我就想,如果琮兄弟不再是我們賈家的人了呢?那可就隨他們鬧去了,就算是三王想要攀上咱們賈家也是不能了,更何況他們的本意並不在此。”
邢夫人沒想到他說出這番話來,心中猶豫不決,王熙鳳又把賈琮如何觸怒皇上,惹了王爺,招來天大的禍患之語添油加醋地說了,又說他連太子伴讀的差事都給撤了,將來說不定還要惹出什麼麻煩,這次就掛累老爺的爵位被減了一級,下次說不定連她這當母親的誥命也要被撤了。
邢夫人本就耳根子軟,膽子又小,被她一嚇,便認可了**分,當下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