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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蓋著被子,安靜地閉上眼睛躺著。
沉兒迅速打量了一圈房間,連半人高的花瓶也沒放過,最後把眼神放到了還沒合攏的窗子上,微微透露出些許殺意。
顧公子最近夜裡來得太勤了。
沉兒若有所似地打量了一圈自家小姐,最後恭敬地合上了窗子,出了門。
她覺得再有下次,或許就該有必要告訴主子,讓他定奪。小姐還尚未出嫁,情竇初開,難免被人引誘。
在沉兒即將進門的瞬間,溫阮開啟了床頭的暗格,把少年給推進了床下的暗室。這是溫阮急中生智,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少年趁著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前進。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山莊裡的暗室。
他跟隨著風吹來的方向,走到了暗室盡頭。聽到了“乒乒乓乓”刀劍鍛鍊的聲音。
他貼近牆壁,仔細聆聽聲音的來源,最後在東面的一個小縫裡發現了一絲微光。他貼了上去。
那個赤裸著上身,潔白鬍須的男人,是他的師傅。他正在把剛燒紅的鐵放到鮮紅的水中,用鐵錘不斷鍛鍊。
那池鮮紅的水,像極了人血。
少年突然有點想吐。
正好男人的目光不經意挪到少年所在的牆壁上,少年捂著心臟,躲到一旁。
“你怎麼才出來。”溫阮有些埋怨少年。
她本來是要去找他的,但又害怕沉兒進來,發現她不見了,再次把山莊攪得天翻地覆。那估計父親到時候就不是罰自己禁足一個月這麼簡單了。
少年望向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她,但看向少女眼眸深處的擔憂,他又轉換了語氣,“小師姐,我怕黑,就像你怕毛毛蟲一樣,所以在底下迷路了。”
少年用的這個比喻,讓她特別感同身受。她特別害怕毛毛蟲,總覺得那長著絨毛一拱一拱向前蠕動的蟲子,比世間其他的生物還要可怕。
她很大度地原諒了少年。
溫阮送走少年,關上窗子的時候,沉兒無聲無息出現在了她的身旁,“他走了。”沉兒用的是肯定語氣。
今晚,沉兒第一次發現了顧公子的奇怪之處。
她本意是不想幹涉小姐和顧公子之間的事情的,所以前幾晚在顧公子走後進來,目的也只是為了提醒自家小姐。但今晚,她守在窗外,目的就是為了震懾顧公子不讓他進來,但她肩膀突然被黑衣人打中,她飛身去追趕黑衣人回來,顧公子已經進了房間。這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還有,之前她突然進得門來,顧公子竟然沒在房間裡。可剛剛他又確實是走了的。這可真是不可思議。
面對沉兒打量的眼神,溫阮毫不猶豫對了上去。她和小師弟之間是清白的。想到之前那個吻,溫阮的臉卻突然紅了起來。
沉兒看著突然燦若霞飛的自家小姐,默默轉身,出了房門。
關於此事,她還需要多觀察觀察。
顧卿和一回到房間,身子朝著門口,迅速脫下了錦衣,露出了雪白的中衣。
如果你從背面看的話,你會發現他的整個背部早就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脫下了帶血的裡衣,裡面還裹著一層隔血的錦綸,揭開連肉的錦綸,背上全是腐爛的傷痕,帶著撕裂的血跡緩緩流下來。
他把白天從廚房裡偷來的草木灰敷在背上,裹上乾淨的錦綸,換上乾淨的裡衣,去井裡打來乾淨的井水,清洗乾淨衣服和手上的灰跡,躺倒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想:幸好他不被師傅重視,給安排在了比較偏僻的院子裡,一個人居住。不然的話,他的傷痕早就被人發現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被人看在了眼裡。
“小姐,我們要不要把這個輕薄你的小子給滅口。”一身黑衣的侍女,按著腰間的匕首,蠢蠢欲動。
自打這個男子一進院子,她就發現了這是當初闖進劍谷意圖輕薄聖女的那個淫賊。戴著黑紗的翎兒,自然也認出了顧卿和。她還看到了顧卿和背上,她留下的毒掌印痕。
中了毒掌的人,全天下只有他們劍谷的解藥才能解毒。三十日之內,如果沒能解毒,就會全身腐爛而死。距離少年上次闖入劍谷已有20多天了,再沒服下解藥,他的下場就是最後全身潰敗生膿,最後化為一具骨架。
一想到眉眼生動的少年瞬間化為一具白骨的樣子,翎兒竟然有點不能想。
“走吧,東西還沒取到,我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