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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弱弱嫩柳。
他究竟是男,還是?
青王迷惑了,竟沒注意到奏章垂落。一折摺紙頁滑下,發出輕輕的、悅耳的聲響。溫黃的燭火越過凌準寬瘦的肩,在長長的奏摺上灑下一片陰影,卻難掩那幾個煙霏露結的小字:臣豐雲卿叩上。
疑竇,就此種下……
天重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王師回都,舉國振奮。次日,朝事重開,青隆王凌准以勤勉聞名,被譽為當世明主。
“就他麼?”
“是啊,王上御賜表字呢。”
“哼,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十六歲?從三品?”
“眾位請小聲點,小聲點。”
悉悉索索,哼哼唧唧,膩膩歪歪,這些人是市井大嬸麼?微微偏首,不耐煩地斜眼。身後那一幫禮部小紛紛住嘴,抱著文書四下散走。
無聊,懶懶地收回目光,皺眉看向手中文字:左相董建林之、素悠都二雅名的董慧如被賜婚給了三殿下。按青律,一等侯爵可立正側兩,天驕公主自是不說,坐定了主母之位。雖然左相權傾詮政院,放眼當朝,只有右相能與之匹敵,但怎奈胳膊擰不過大腿,董慧如也只能冊為側。以她心高氣傲的子,能心甘情願地屈居人下麼?
抬起頭,托腮望遠,更何況為她挪位的前側是華娘娘的親侄,並且才為三殿下誕下一子。董慧如上有嬌主,下有悍,真是如履薄冰啊。反觀另一容若水,目光在攤在桌上的那本文冊上游移,腦內浮現出她野心勃勃的眼眸。我不攏眉,對容若水是難提好感。她倒是稱心如意地被指給了七殿下做正,且與董慧如定在臘八出嫁。二同日出閣,前景卻是明暗兩重,可悲可嘆啊。
午後的暖陽伴著風滲過蒙窗的細綿,絲絲沁入我臉上的假面。肌膚乍暖乍寒,心頭忽松忽緊,充滿了枯柳搖曳、菊殘了的哀憐。
“唉!”悠悠嘆惋,難以言傳。
“好好的苦著臉做什麼?”身後響起沉沉老聲。
我秘舒眉,起身行禮:“尚書大人。”
“嗯。”魏幾晏不冷不熱地應了聲,背手走向上座。
這老頭一早上就被左相叫去,直到現在才回到禮部,現在他的臉頗為怪異啊。那把稀鬆的鬍鬚一顫一顫,微塌的眼角一抖一抖,莫不是得了什謾吧。
“豐侍郎。”魏幾晏從袖管裡取出一卷黃絹遞過來,圍敬接過,開啟一瞧,微微怔住。凝神再看,心中流暗湧,激盪著翠綠的情絲:他要來了,要來了……
轉眸而視,卻見眾人驚愣望來,芥塵浮動的空中飄著幾張薄紙,一室悄然無聲。
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抬首觸頰,詫異眨眼。沒啊,再摸摸,指腹劃過飛揚的嘴角,真的沒。斂神收笑,忽見停幟時空再次流動,幾人面訕訕俯身撿紙,幾人掩面疾走如避蛇蠍。
真是一群怪人,我收回斜睇,捲起黃絹雙手奉上:“大人。”
魏老頭疏落的長鬚顫得越發劇烈,佈滿細紋的老眼抖得越發誇張,看饋的不輕啊。半晌他快速地抽過黃絹,清了清嗓子:“嗯哼,定侯遞來國書,說是要到雲都過冬。”老目瞥了我一眼,又急急垂下,“豐侍郎你與定侯打過交道,禮侍方面就交給你了,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真是雨潤心頭,染就一溪新綠。抑制不住濃濃歡喜,笑容漸漸漾深:“是,下定不辱使命。”
“譁~”薄紙再次飛舞,一陣死寂。
魏幾晏指著案上的一疊公文,兩眼發直、鼻翼抖動,身體似在抽筋。
中風!這絕對是中風的徵兆,輕步上前,善意開口:“大人,要不要下去請太醫給您瞧瞧?”
“哼、哼、哼,哼哼。”老頭飛眨雙目,不住清喉,“不用,不用。”眼神似在閃避,“你,把這些公文私戶部去,然後再到文書院去取新的來。”
“噢。”我依言捧過那疊文書,置身上前,再開口,“大人要保重啊。”
“嗯,嗯,嗯。”老頭閉著眼,敷衍地應聲,“豐侍郎初來乍到,就多去各部熟悉熟悉吧,這裡由老夫坐陣,你就放心的去吧。”
唉?下逐客令了。摸摸鼻子,識趣地快步走出禮部。身後的棉布簾剛剛放下,就只聽裡面傳來重重嘆息:“唉!”腳下一滯,差點摔倒,這嘆氣聲語音加,明顯是集體吐氣。
“大人真是英明。”馬屁聲響起。
我緩下腳步,豎耳傾聽。
“是啊,若豐侍郎還在,那今日下們怕是難以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