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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似乎已經認定在下偷了那石脂水?”莫離心下一沉,知道自己今天只怕不能輕易脫身。嘆了一口氣,她無奈苦笑:“無論如何,在下此刻確實如墜雲霧之中,還請道長明示。”
“兩個月前,高昌建陽塔內供用皇家的石脂水被人洗劫一空。犯案者單槍匹馬,但武功高強、手段殘忍,不但殺了守衛的五十多人,事後還用石脂水縱火,牽連附近民房,傷亡頗是慘重。”
石油縱火,用水撲救不但無效,反而還會讓火勢更加蔓延。這一點早在北周武帝時已被引為軍事所用,在突厥入侵時解了酒泉之圍。雲虛道長口中的盜賊竟然在繁華的高昌城中如此行兇,確實人神共憤。只是……
“難道那人竟是使的流雲袖麼?卻不知道長從何判斷?”莫離微微一頓,又道,“何況,流雲袖本是武當絕技,道長為何認定在下和此事有關?”
“事到如今,你還──”
雲虛道長背後有人嚷了一句,卻被他抬手製止。只是他的臉色卻更沉下了幾分,冷聲道:“事關高昌皇家體面,這訊息當時就被嚴令封鎖,只是那些看守建陽塔的侍從中,有一個卻是為躲避仇家追殺,而躲到高昌的武林中人。行兇者不知他底細,被他裝死逃過一劫。”
莫離只有苦笑:“難道那個人竟然指認我是兇手麼?”
雲虛道長遲疑了一下,才道:“這倒是沒有。但他認出流雲袖後,貧道就被邀至高昌。那個人的武功不弱,武林中能一擊讓他重傷的本就沒有幾人。而根據他所說,行兇者體態輕盈,似為女子。”
莫離心念飛轉,脫口問道:“道長,那個人的話是否可信?”
這本是極為自然的一句問話,沒想到雲虛道長聽了,臉上卻倏然浮現怒意,厲聲道:“這人是條鐵錚猙的漢子,當年武林皆知,口中豈會有妄言!”
不等莫離有機會開口,他又冷聲接了下去:“武當門下能夠重創他的不出十人,那時都在山上。原公子當日遠在洛陽,有不少人見過。所以,有此功力的只剩下姑娘一人。貧道打聽過,君姑娘之前半年始終盤桓在焉耆一帶,離高昌不過兩三天的路程!事已至此,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若那個倖存者果然可信,他們懷疑到自己頭上,倒也算是有理有據。莫離嘆了口氣:“在下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員渠城中,不曾離開過。”
“聽聞姑娘原是為了學醫而四處遊歷,不知為何卻在員渠一住就是半年?”
他打聽得倒是仔細。莫離心中微生惡感,語氣也冷了下來:“在下是為了幫助一位好友。”
“姑娘盡得藍氏醫道真傳,不知貴友得了什麼病,如此難纏?”
“生孩子。”
那雲虛道人似是被噎到一般,愣了一下。
“在下好友臨盆,所以我在員渠留下幫助接生,之後又為她母子調養身子,才一住半年。”
其實曲無容自幼習武,身輕體健,本不需要多操心。但也許因為一點紅之前身為殺手,劍下亡魂無數,所以如今有了妻兒,一時竟患得患失,弄得曲無容也跟著緊張起來。莫離見他們如此,才索性在員渠住下,陪著曲無容渡過對新生兒母子來說,最容易得病的冬春交替時節。
和一群終生不娶的道士說生兒育女之事,無疑是對牛彈琴。但也許因為尷尬,雲虛道長在乾咳一聲之後,語氣反倒緩和了些:“既然姑娘這麼說,是否能告訴貧道貴友是何人,讓貧道前往拜訪查證?若姑娘所言不虛,貧道自當賠禮。”
莫離微微遲疑了一下。石觀音素來行事詭秘,曲無容曾是她弟子的事想必沒多少人知道,但當年“中原一點紅”的大名卻幾乎無人不曉。何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一點紅背後還有個極為可怕的組織。如果被眼前的老道將他隱遁大漠的事傳了出去,真不知會為他帶來怎樣的災禍。
想到這裡,她眼神一斂,搖了搖頭:“在下好友也是為了躲避麻煩才隱居西域,請恕在下無法從命。”
“姑娘難道是在戲弄貧道?”
“不敢。”莫離微微一揖,“但此事關係到他人安危,我不能說。”
雲虛道長緊緊地盯著她:“既然如此,就請姑娘隨貧道走一趟高昌。”
“道長?”
“高昌皇室正嚴密追查此事,若姑娘當真無辜,就請到高昌當面解釋清楚。”
莫離心念飛轉,不禁苦笑了一聲:“聽了道長剛才那番話,若在下此刻到高昌,還能解釋得清楚麼?”
雲虛道長又唱了一聲無量天尊,身後的弟子便有幾個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