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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一件不算大事的新鮮事,便是當朝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的褚遂良褚大人,這幾日不知怎麼竟然得了魔礙,日日在家磨石頭動刀子。據說夜夜不眠,只聞其室內吱嘎亂響,時不時還要發出幾聲狂笑。據有那見到本人的說,褚大人現下兩眼發直,時時自言自語,若有所思。前些天太宗皇帝召見之時,急匆匆趕來的褚大人渾身石粉,兩手傷痕累累。目光呆滯。把太宗皇帝嚇了一大跳。後來聞說是跟從范陽地盧鴻公子習練“轉刻”之法,據說要拿著石頭轉來轉去,刻出文字。便如那巫師做法一般。因此聽說很是受了太宗皇帝地訓斥,只是後來見褚大人所習“轉刻”也是上古所傳、書藝之餘,才憐他痴迷書藝,未深加追究。
褚遂良本有書痴之名,行事不拘常禮,因此名聲多少有些怪異。加之他深受太宗恩寵,平常也不太注意與人交善,此次當然說起他這笑話來,眾人便加倍地添油加醋。這個說見到太宗怒氣如雷,斥責聲直達宮外;那個便說褚大人被罵得面如土色,磕頭如搗蒜,將御書房地金磚都磕碎了四塊。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以上事情,都是孔穎達有意無意之間,透露給盧鴻的。自那次賞月醉酒之後,師徒之間的感情,較之往日,更多了一份親密。雖然雙方都未形之與口,便行事之間,卻均覺得出來。而在說道對書院的一些辦法時,孔穎達也隱隱地表示了一些憂慮。在他看來,雖然朝庭對書院有所規範,也是必要,但批准、巡察等法,幾乎將書院當成了官辦的一般,只怕管得過死,並不是一件好事。
前邊魏王力推科舉的表現,盧鴻是心知肚明。響鼓不用重捶,上次自己略一提醒,魏王自然明白靠這些權貴助自己登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世家又不用指望,當今之計,唯有全力爭取寒門學子地支援。魏王本就受聖上看重,許得納士建館,頗受學士推愛。只要藉此次大開科舉之門的機會,爭取在其中中佔得一個有利位置,那時天下寒門學子,還不盡出魏王府門下。十年二十年後,朝堂之上,盡皆由科舉門生把持時,魏王實力大增,自然便可以有所作為了。
但後兩條訊息,實在另盧鴻心驚。表面看來,朝庭看重算學,又對算學賽中勝出的太極書院多有好處。但其背面,怕不是這麼簡單。就不說稽核巡察等事,單說朝庭派人下駐書院,表面看給書院鍍了金色,其實很明顯是要加強控制。不知是何方高人,居然針對書院發展,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來。
至於關於褚大人的種種傳說,盧鴻自然知道
三人市虎。這位褚大人除了進宮伺候當朝聖上以外,間,就是泡在盧鴻這裡。前些天因為儀表不整、痴迷篆刻而被李世民斥責的事,盧鴻倒是聽說得最早。
“嘿嘿,被我這麼一說,便是聖上也是對篆刻大感興趣。還命人將那十個石鼓拓制了數份,賜於朝中重臣,以為榮耀呢。”褚遂良滿眼放光,伸著裹滿布條的左手,邊說邊比劃。
原來褚遂良拿來的石鼓文拓片,就是來自內府。這十個石鼓本是發現在天興地方,當地官員不識何物,便當做祥瑞獻上,只是滿朝上下,也無有識者。因向來內府所收古物,多由褚遂良審定,因此太宗便將查證之事交給了他。
褚遂良那時正迷於篆書及八分古隸,對這些不識地古篆自然也是極感興趣。因此便拓了拓本,拿來向盧鴻請教。沒想到歪打正著,盧鴻不光認出這是石鼓文,還將其文意釋了出來。
因此褚遂良將自己學習篆刻地壯舉,一一向太宗皇帝稟明,最後說道:“陛下,臣鑑賞古物,向有薄名。此次石鼓之事,方知往日所見甚淺。因此立志,習學古篆,必不負陛下當年稱許之恩。”
李世民知道了石鼓來歷,心下頗喜,見褚遂良這般說,也就不痛不癢地說了他幾句,要他整肅儀表,時時注意行範,不要丟了朝庭的體面。不過李世民向來也清楚褚遂良的毛病,一入了書道,就難免丟三落四,失魂落魄地,說也無用,也不會當真發什麼怒了。
褚遂良說完,又嘿嘿地笑著說:“當時呵,魏王殿下也在當場,對你認識石鼓文很是稱讚呢。還說他所獻玉琮也是你認出來的,連道以你之才,不入朝堂實在是可惜了。”
盧鴻一聽這話不由一驚,連忙問道:“不知聖上卻是如何做答的?”
褚遂良不以為然地說:“聖上只是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衡陽公主,說你才學如此出眾,便當不拘一格,取入翰林院為待詔,也是朝庭愛惜人才,不使放任於野的道理。”
盧鴻聽了這話,一時沉默不語。魏王那話,還可解做為了他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