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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穎達卻笑著說:“服什麼氣?你看人看得再準,這學生也是我先佔下的。這個講究的,那是緣分啊!”
第十五章 褚遂良來訪
綱既定,孔穎達便與顏師古互議下一步如何施行。便也詢問盧鴻,有何想法。
依孔穎達之見,自然是將這篇大綱及欲新建格局一事,上奏朝庭,以求許可。自己這邊,便就動手,依著先前所議,審定各經。
顏師古先是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事,問盧鴻道:“盧鴻,我見你這篇文字,於氣學新說,未所有涉。雖然極佳極純粹,但俱是經典所集。為何不將你那氣說,立為根本,以開新風?”
盧鴻恭敬說道:“學生與鄭家三老所倡氣說,本是一家之言。學生想朝庭立經學正義,最緊要的便是不偏不倚。這學問一道,本是代代傳承,不斷發展的。若以朝庭之名,立一家之言為正義,而以其他諸家為左道,成一言堂,則必然阻斷新說,成一潭死水。故學生不敢以自家之學,充為正義。”
孔、顏二人聽了盧鴻此言,不由一驚。孔穎達道:“盧鴻你為何如此說?這天下至理,本就只有一家。朝庭標立正義,正為斥退邪說。此是則彼非,怎麼說一家言便成一潭死水?”
盧鴻恭敬回話說:“回稟恩師。學生細思,天下至理,自然只有一個。但學業所求,方法萬般,諸家林立,誰敢言道,自己的學說,便是唯一的天下至理。至理雖止一道,但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觀察闡述,所得自不相同。若只取其一,難免偏激片面。學生在范陽時。書院中大興辯論,便有言道‘真理越辯越明’。當今聖上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為政如是,為學亦應如是。”
孔穎達點頭說:“盧鴻你此說也頗有道理。只是國家經學立義,總須有個正統。若是全然任由爭辯紛說,學子無所適從,更為不利。且科舉取士,若離了正義為宗。以何為標準。雖然取一家之說或有弊病。但二者相權。總是當立正義為是。”
顏師古也道:“這為學之道,便如盧鴻所說,總須百家爭鳴,方得進步。但若說興建學業,廣被文化,便必然少不得立個規矩章程。為學之初,發矇幼童。最緊要就是有標準統一的蒙學為宗。盧鴻你自己治學,甚或日後有成,興建文業時,均可光大諸家。但此時審訂正義,卻總要有個定論出來。”
盧鴻聽了二位前輩之說,細向深處思考,方覺得自己有些事上,想得過於簡單了。以大唐興建文化。大倡科舉。自然要一統諸學。自己治學地思路,要拿來在朝庭修書這事上,自然是行不通的。
盧鴻忙向二人行禮。說道:“二位老師指點得是,學生受教了。先時胡言,確是深謬。”
孔穎達笑呵呵地說:“你先時所說,也頗有道理。現在想來,你這篇文字能不取一家,集古為文,確是高妙。儒家先聖,經中深意,我輩一生窮索,也未必能探知真意。何敢以一家之言,便全解聖人之說。”
顏師古也說道:“其實就是儒家經典之外,多有諸子。那道家法家兵家等,各家所說,也均含至理。只不過儒家持中守正,故得其正途。其他各家,各執一偏,難乎以偏概全罷了。但若如漢時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卻未見高明。以儒術為尊則可,而罷黜百家則不可。總須如海納百川,才是堂堂朝庭為學的氣象。”
盧鴻聽了,也連連稱是。正在此時,忽然有下人通稟,道是門外,有人自稱是褚遂良,欲要求見盧鴻。
孔穎達與顏師古對視一眼,不由頗是驚訝,連忙命下人請進。這褚遂良乃是當朝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極得太宗皇帝的恩寵。褚遂良自幼博涉文史,尤其痴迷書法,寫得一手好字,其正書就連歐陽詢也是稱讚不已。有一次當今天子李世民與魏徵談起另一書法名家虞世南去世後,當世再無可論書者,魏徵便說:“褚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逸少體。”李世民便下詔令褚逐良進見侍書,倍加讚許。
除了書法精湛之外,褚遂良於書畫鑑古也頗有所長。當時太宗李世民下詔搜求王羲之書法,真贗混雜,全由褚遂良一一鑑定。
褚遂良此人雖然書藝精絕,但為人卻是有些過於迂直,待人處事,往往少些心機。就算是面對天子,也是直言不諱,從無遮掩虛飾之詞。正因如此,李世民對其更為信任。
只是不知今日大早,為什麼這褚大人巴巴跑來,要見盧鴻。按說成名之早,褚遂良更在盧鴻之前,更兼身高位重,就說是欲切磋書藝,也應該是盧鴻去拜見人家才對。
顏師古與褚遂良長輩也頗為熟悉,對褚遂良知之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