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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鴻開始時還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古大人見了自己這般親熱。只見古大人頭巾都沒戴,拖拉著鞋就衝了出來,拉著自己好像三十年沒見地老朋友一樣。
進屋坐下,一句廢話沒有就直奔主題。金石、篆刻、碑拓之學。盧公子你大名久仰久仰,日後多多指點,古某人不勝感激。
盧鴻有些好笑,再想也很自然。篆刻之道,與金石之學本是一脈相承。這位古大人既然沉迷於金石,對於篆刻發生興趣也是很自然地事。
“盧公子,在下對於篆刻是不懂地,只是興趣極深。在長安時,也曾拜會褚遂良大人。褚大人對盧公子推崇倍至,言道放眼天下,可言篆刻之道者,盧公子一人而已。古鐵不才,願隨公子習學篆刻之道,還望公子成全。”
盧鴻口中自然連連謙虛,只道才識學淺,互相既為同道,多加切磋便可,卻不敢稱為指點。
之後二人相談漸深,盧鴻才發現,這位古鐵大人雖然對於篆刻接觸得不多,但由於其紮實的金石功底,其見識卻大大超出了當下時人地水平。
篆刻並不只是簡單的刀功而已,若沒有紮實的篆書書**底,以及對金石、文字方面的知識,根本就不可能達到一定的高度。褚遂良雖然在篆刻上下了許多功夫,本人書法又是極精的,但他的篆刻總是如同票友一般,少了幾分純正的氣息。
並不是說褚遂良天份不夠,而是他的書法本是由二王一路,參合北朝書風得來,秀姿翩然,走的輕靈飄逸的風格。雖然後來對篆書感興趣,也練過很長的時間,但總不是正宗學篆出身的人的手法。這個東西,關乎性格經歷,是強求不來的。
而古鐵向來喜愛金石,留心頗多,因此其書法古樸雄茂,雖然比不上褚遂良等人精彩絕倫,但別有一番氣質。更加他過眼金石極多,若是轉而專攻篆刻,倒是正合其意。
兩人這一深談,比之上次初見面時自然要投入得多。盧鴻覺得頗為驚訝,想不到古鐵居然對金石研究得極為廣範,更不囿於成見,每有驚人之語;古鐵更是對盧鴻佩服得五體投地,所談及的種種,多是自己從見曾見過、從未曾想過的,怪不得褚遂良大人要那般稱道了。
“總之,篆刻之道,雖然只方寸之地,卻需有萬千氣象。若一味平板均勻,有何味道可言?其安排佈局,便如繪畫一般,常使疏處可走馬,密處不透風,方為解處。”
盧鴻也不驕情,便將那篆刻中的一些體會,一一講給古鐵聽。古鐵此人,不似褚遂良般只管聽了記下,而是不斷髮問。盧鴻道“印宗秦漢”,古鐵卻道三代古璽,亦有妙處,似不可輕忽;盧鴻道切刀為上,古鐵卻道秦漢印並未見切法,何以今人治印,必以切為貴。如此種種,二人越談越是投機,居然直到天快黑了,仍然意猶未盡。
最後盧鴻道:“古大人,以在下看來,您對金石的體會,不以盧鴻之下。只是篆刻之道,接觸較淺,尚需時日。若大人有心於篆刻之道,不若便日臨數方漢印,以此為入門之基。之後參以古璽、封泥等古印之風,日積月累,數年之後,必有大成。”
古鐵連道正合己意,從此便一心參研篆刻之道,不幾年,果然自成一家風貌,洵為巨匠。其刀法古拙雄強,巨刃擎天,世人遂以“古一刀”稱之。篆刻界將其與盧鴻並稱為盧古,是為一代宗師。
第十八章 太極書院的春天
觀十七年的春天,范陽太極書院的各個分館,忽然如爭相推出了各學類的研究成果專著。
最先出版的,便是數學館的《數學典》。
這部書敢以“典”為名,其中自負之意,不問可知。而盧鴻在看過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這部書的理論深度,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盧鴻在前世時,數學學得並不怎麼樣。若說其優點,關鍵在於他接受了系統的教育方法和先進的數學理念。因此在他提出算學的公式、定理等方法後,得到了各方面的一致肯定。但要真讓他自己也投身到數學研究中去,那可就有點趕鴨子上架了。
《數學典》中已經開始將數學初分為算學和形學。所謂算學,大概相當於代數;形學,相當於幾何。其中有大量的定理與公式,都給出了極為規範、科學的定義和推算、論證過程,其嚴密性令人稱道。
這部《數學典》的出版,曹嘉可謂居功至偉。如果說在曹嘉到來之前,《數學典》還只是一個架構,曹嘉就是給這部書添磚加瓦的施工頭——正是他領著眾人,一點點從頭至尾,將最開始謀劃的這本大部頭作品,最終成型為盧鴻眼前這本厚厚的手抄書稿。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