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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高的畫作,欲語還休。
“咳,那個。行毅呀——”盧鴻從呆滯狀態中回覆過來,嚥了口吐沫,艱難地說道。
“先生有何指教?”
“唉,似你等三人,這般拳拳上進之心,當真令盧鴻欽佩不已。只是,只是,”盧鴻一邊想一邊說道:“只是,我大唐尚有多少如你等一心求學的青年學子,欲求藝術之道,不得其門而入啊!”
褚行毅等三人,均是在詩詞書畫中苦苦求索過,自然深深理解盧鴻所說欲求無門的痛苦,一時都感懷在心,連連點頭不已。
“可是”,盧鴻在畫紙堆中翻了半天,才把剛才看著消閒的《京華雜談》翻了出來,“試看現下這些雜談之類期刊,其中盡是些妖媚輕薄之言,哪有半分我大唐的堂皇氣象!現下眾書院所刊,皆為經史文論,老生常談;雜談所登,洵為俚詞俗語,不堪入目。唯有詩詞書畫這等文雅藝事,竟然無人問津。唉,百年之後,不知後人當如何看待我輩啊!”
褚行毅等三人聽著盧鴻火熱的言語,看著他痛心疾首的表情,感受著他憂國憂民的情懷,都感動得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每思及此,盧鴻不由輾轉反側,夜不能昧,憂心如焚吶。行毅、歐陽兄、李兄,盧鴻胸中有一份事業,或可為當前藝海沉寂之狀放一大呼,不知三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先生!”褚行毅三人均被盧鴻的慷慨陳詞激勵得萬分激動:“但憑先生所言,我等無不從命!”
“好!如此盧鴻便放心了。來,待我為三位細細解說。”
盧鴻地主意很簡單:辦藝刊!
“盧鴻有意效仿雜談之法,發行一份藝刊,考慮到印刷質量及速度,每月一期便可…”
盧鴻的意見是,這份藝刊一反其他期刊的做法,採取雕版印製,部分頁面甚至用木版水印來做,務求精美。內容包括詩詞書畫篆刻收藏等,除了介紹一些有關知識外,還包括一些作品展示。
盧鴻邊深沉地思索,邊來回走動,昂著頭說道——
一定得選最好的上等檀皮紙,用極品桐煙墨;
辦就得辦最高檔次的藝刊。
出版直接送貨,開面至少也得二尺。
什麼紅木皮呀,緞子面呀,灑金箋呀,能用的全給他用上。
皮上題名得是御筆,封底蓋一個印作署地印章,
九疊篆,特繁瑣地那種,
蓋在上邊兒,甭管有彎兒沒彎兒都得疊兩轉,
一筆標準的大唐官方字樣兒,
“大唐少府監印作署監製”
倍兒有面子。
再專門弄一間雕版坊,版子全用最好地花梨木,
一期光雕版就得花幾萬錢。
再弄一期創刊號,全國限量發行,
就是一個字兒——貴。
裡邊的印張不是木版水印就是彩色套版,
你要是用活字印刷呀,
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你說這樣地藝刊,一份得賣多少錢?
二百貫?那是成本!
四百貫起!
你別嫌貴,還不打折。
你得研究業主的購物心理。
願意掏二百貫買那些石頭硯臺地權貴,
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二百。
什麼叫豪門貴族你知道嗎?
豪門貴族就是,
買什麼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
所以,我們做藝刊地口號就是——
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盧鴻指手劃腳,說得天花亂墜。褚行毅三人,只覺得盧公子說得當真是深奧異常,妙不可言,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連連點頭。
第十三章 演出開始了
哎喲,天啊。累死我了。”好容易把這三個眼中閃的出版業新星弄走,盧鴻覺得口乾舌燥,下巴好象都說腫了。
“誰說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來著?這不純粹胡扯麼?這麼下去,直接累死我算了。”盧鴻為著今後的幸福,第一次有了搬家的念頭。
“洗硯,你跑一趟,這有個條子,你去叔老爺的府上,送給修少爺。”盧鴻想到便做,提筆寫了個條子,命洗硯去給盧修送過去。條子簡單寫了幾句,託盧修在終南山上為自己也找處比較幽靜的別墅。盧鴻心中打算,以後要有什麼脫不過的,直接就偷偷跑到山上藏幾天得了,就當是鬼子進村了。
別墅的事暫時也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