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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不去。”
“他不去。”我向荷西攤攤手,荷西咬咬牙,冒著雨走了。
在刷牙時,就聽見路易對漢斯在大叫∶“病了,你怎麼樣?”
漢斯沒出聲,倒是英格,慢吞吞的說了一句∶“休息一天吧,晚上給杜魯醫生
看看。”
過了一會漢斯和英格出去了,說是去承包公司領錢,兩個人喜氣洋洋的。
臨走時丟下一句話給我∶“明天四個重要的客人來吃飯,先告訴你。”
“漢斯!”我追了出去。
“下次請客,請你先問我,這種片面的通知,接不接受━━在━━我。”
“我已經請啦!”他愣了一下。
“這次算了,下次要問,不要忘了說謝謝!”
“難道活了那麼大,還得你教我怎麼說話?”
“就━━是。”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跟這種人相處,真是辛苦,怎麼老是想跟他吵架。
漢斯他們一走,路易就跑出來了,大吃冰箱裡漢斯的私人食物,音樂也一樣放
得山響,還跑出大門口去,看半裸的黑女人,咪咪笑著。
“好點沒有?”我問他。
“嘻嘻!裝的,老朋友了,還被騙嗎?”
說著大口喝啤酒,狠咬了一塊火腿。
我呆呆的望著他,面無表情。
“誰去做傻瓜,挖水泥,哼,又不是奴隸。”
“可是━━路易,你不看在公司面上,也看在荷西多年老友的面上,幫他一把
,他一個人━━。”我困難的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嘖,他也可以生病嘛,笨!”又仰頭喝酒。
我轉身要走,他又大叫∶“喂,嫂子,我的床麻煩你鋪一下啊!”
“我生病,不能做事。”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句。
晚上漢斯問荷西∶“今天幾包?”
“兩百八十包。”
“怎麼少了?你這是開我玩笑。”口氣總是最壞不過的了。
“倉很深,要挖起來,舉著出船倉,再扎繩子,上面才拉,又下大雨━━。”
“你在水下面,下雨關你什麼事?”
“上面大雷雨,閃電,浪大得要命,黑人都怕哭了,丟下我,乘個小划子跑掉
了,放在平底船上的水泥,差點又沒翻下海。”
“漢斯,找機器來挖掉吧,這小錢,再拖下去就虧啦!”我說。
漢斯低頭想了好久,然後才說∶“明天加五個黑人潛水夫一起做,工錢叫杜魯
醫生去開價。”
總算沒有爭執。路易躲在房內咳得驚天動地,也怪辛苦的。
在收盤子時,杜魯醫生進來了,他一向不敲門。
“怎麼還沒弄完?”一進門就問漢斯。
“問他們吧,一個生病,一個慢吞吞。”漢斯指了指荷西,我停止了腳步,盤
子預備摔到地下去,又來了!又怪人了!有完沒有?
“路易,出來給杜魯醫生看。”漢斯叫著。
路易不情不願的拖著涼鞋踱出來。
拉拉荷西,跟他眨眨眼,溜回房去了。
“路易怎麼回事?”荷西問。
“裝的。”
“早猜到了,沙漠時也是那一套。”
“他聰明。”我說。
“他不要臉!”荷西不屑的呸了一口。
“我沒有要你學他,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來個不幹。”
“算了吧,你弄不過他們的,錢又扣在那裡。”
雨,又下了起來,打在屋頂上,如同叢林的鼓聲,這五月的雨,要傳給我什麼
不可解的資訊?
五月十二日
剝了一早上的蝦仁,英格故態復萌,躺在床上看書,不進廚房一步。
我一推她門房,她嚇了一跳,坐了起來,堆下一臉的笑。
“英格,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她怕了。
“漢斯在德國匯薪水是跟你一起去的?”
“我沒看到。”聲音細得像蚊子。
“跟你事後提過?”
“也沒提,怎麼,不信任人嗎?”心虛的人,臉就紅。
“好!沒事了。”我把她的房門輕輕關上。
到了下午,漢斯大步走了進來,先去廚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