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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瑜,你我相交多年,我知你所慮何事。”陶謙擺了擺手,示意陳坐下,陳不同於劉備,歷史上劉備奔波半身,無一立足之地,哪怕知道是坑,也擋不住徐州牧的誘惑,而陳作為徐州大族,便是曹操最終佔據了徐州,也不能拿陳家怎樣,反倒是如今接手了徐州,就等於跟曹操徹底決裂,以曹操如今的聲勢,陳可不覺得自己是曹操的對手。
陶謙自然也想到了這點,苦笑道:“若徐州太平,無曹操之事,犬子或可勝任,但徐州如今存亡之秋,犬子卻無力挽狂瀾之力,我知漢瑜不欲與曹操為敵,只要漢瑜答應此事,曹操大軍來時,我會出城,在曹操面前自刎謝罪,將昔日恩怨一肩擔下,只求漢瑜兄能保我陶氏一門不絕!”
“這……”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曹操一直以來,能夠勢如破竹,就是佔了一個大義,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陶謙坐在這徐州牧之位上一日,曹操都有足夠的理由來攻打曹操。
但陶謙若在三軍面前,自刎謝罪,父仇得報,曹操也再無理由來攻打徐州,甚至反倒是新任的徐州牧,只要有實力,就有充足的藉口收復琅邪、彭城、東海等地,以陳家在徐州的影響力,哪怕是東海、琅邪、彭城已經入了曹操麾下,他也未必不能想辦法收回來。
一州之牧,若能得之,對陳家來說,誘惑不小。
沉吟良久之後,陳仍舊搖了搖頭:“此乃大事,當仔細思索,無法立刻答覆,忘陶公恕罪。”
說完,也不等陶謙說話,徑直起身告辭。
看著陳離開的背影,陶謙並未阻攔,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沒有接受,卻也並未拒絕,他已經大概能夠猜到陳的意思,這個徐州牧,他要名正言順的來當,只是作為自己來說,陶家的面子、裡子,經此一事,算是徹底丟光了。
次日一早,曹操大軍已至下邳百里之外,陶謙召集徐州文武,決意以州牧之位相讓於陳。
陳再三推辭,拒不肯受,最終此事在眾人的勸諫下,不了了之。
“父親,這徐州是您一手打下的江山,為何要讓於外人!”當夜,陶商憤憤不平的衝到陶謙書房,大聲道。
“我將州牧之位傳於你,你能守幾日?”陶謙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若你能守徐州,這州牧之位,為父立刻傳於你如何?”
“這……”陶商聞言,不禁默然,曹軍聲勢,他自然知道,若讓他當州牧,恐怕不用一日,便要敗亡了。
“可是為何要託於陳家?”陶應皺眉道,他們於糜竺關係親近,就算要傳於旁人,也該糜竺才對。
“除陳家之外,無人能守住徐州,更無人能夠保我陶氏一脈。”陶謙嘆了口氣,搖頭道。
糜家乃商賈之家,雖有敵國之財富,卻無足夠的名望,在這種時候,有錢也比不上名聲來的要緊,放眼徐州,也只有陳家能夠接手這爛攤子。
陶商與陶應聞言不僅默然,不再言語。
第三日清晨,曹軍已至下邳三十里外,徐州危如累卵,陶謙再度召集文武,這一次,直接給陳跪下,請求陳接受徐州牧之位,徐州文武,此時也開始有不少人勸陳接受徐州牧。
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扶起陶謙道:“陶公何必如此?既然得陶公垂青,不敢推辭。”
說著,自陶謙手中接過徐州牧的官印。
“主公,曹軍正在城外叫陣!”一名將官衝進來,對著陶謙道。
“走!今日,老夫便要與曹操做個了斷!”陶謙臉上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與陳點點頭後,帶著眾將朝著城牆處而去。
第一百章 不得不退
下邳城外,嘹亮的號角聲響徹大地,一隊隊身披灰色戰甲的曹軍將士在下邳城外平坦的曠野之上擺開了陣形,中軍本陣,一杆大旗隨風列列飄蕩,黑壓壓的曹軍,匯聚成四個大方陣,在距離下邳城兩百步的距離停下,佇列森嚴,四萬大軍列陣,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再無一絲聲音。
曹操在典韋、李進、夏侯、夏侯淵等一眾武將的護衛下,立於陣前,看著緊閉的城門,朗聲笑道:“今日,便是下邳城破之日,定要叫那陶謙老賊償命,以慰家父在天之靈!”
曹仁振臂道:“破下邳,斬陶謙!”
“破下邳,斬陶謙!”一直以來,殺父之仇,都是曹軍攻打徐州最大的名義,便是天子,也不能有任何理由阻止,三軍將士同時振臂,呼喝之聲,聲震九霄,令下邳守軍紛紛變色。
“轟隆~”
下邳城的吊橋,毫無徵兆的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