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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吹,那橫著的簫尾就爆出一抹星芒。——沒羽箭!不知江湖上有沒有人知道這種暗器,飛刀之人只覺得那暗芒之輕之快,劃入自己眉心似乎只如一抹霜寒。那一芒如毛如羽,如睫如發,它在那一下閃痛後就與外物不再一面,因為,它已入標靶所以。死在那暗器下的人不會知道,這一招暗器,名字原是叫“睫在眼前長不見”。
好的暗器,暗得讓人難見。
李小妹緊張地望著已沾上那人袍褂的三把飛刀。三把飛刀後面,是鐵衛三人奔襲而來的三條刀刃,刃芒如線,那線在顫。那男子在追殺倒退的兩人後不是不知自己已處險境,他忽吸氣,轉身,袍子飛旋。那袍是皮的,本就柔韌,這一旋,憑一旋之勢卸落了最上面一把飛刀,第二把刀把皮袍劃出了一條好長的口子,然後只見那男子吸了口氣,那是痛,他躲不開第三把刀,第三把插入了他的左肩。他左肩已傷,這一插,是傷上加傷,但這本已是他算好的,他寧可要傷上之傷,也不能再廢了右肩。這時,他已轉身面對飛擊而來的三條刃線,他躲不了,絕對躲不了,但戰鬥、本就不是靠躲才能求生的,他出招,出的就是殺招,他要與對方博快。棋爭一著先,兵逢窄道——勇者勝。只見他右手向唇邊一揮,那是一抓一抽,這一抽,他就似從簫中抽出了一根線。亮眼如李小妹,也沒看到他從簫中抽出的是什麼,只見到一抹暗淡的光芒,那兵刃似細的、鋒利的、柔異的,就這麼被從他簫中抽了出來。簫長尺八,那東西長也就足有尺八,這異刃與對方的刀芒同時向各自對手身上要害處砍去,誰也不知在這場生的競鬥中,到底誰快。
只聽一聲痛哼,那男子道:“好刀!”這兩字因痛的巨烈也顯出了更加的酷烈。好刀?——李雍容不知怎麼眼前金星一閃,他中刀了?她也不知為什麼會為一個陌生的、她所一向厭倦的朝廷上的人擔心。然後她就見一蓬血在那男子的左肩之上爆開,他傷的還是左肩,他對自己的左肩似很不公平。然後她就見到他右手那一抹怪異的光芒已收了回來,縮回簫中,瞬間不見。
他贏了。鐵衛三人喉間都劃過一線,他——比他們快了一點點。
快者生存,殺為一隙,這是江湖中不成文法。李小妹閉了下眼,他贏了!可為他贏得生命的簫中的兵刃彷彿不曾存在。——她不知道,那簫中的奇門兵刃名叫‘一抹線’,也稱‘殺紅’。那‘一抹線’是一線妖紅,故老傳說,遇到這‘一抹線’的女子幾乎註定會遇到一場不幸的愛。
正文 第四章 三十里鋪爭奪
其實就是李雍容低頭沉思的那一會兒工夫,她再抬頭時,那男子已經不見。李雍容這時不由有些急了起來,她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急——也許是那男子剛才講話中提到了她大哥李波吧,而大哥現在正失了蹤,她正急著要找;又也許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居心仁惻,好心地記掂著那男子受的傷……但連她自己也覺得這還不是她著急的全部理由。她沒有心思細想自己的心理,只是站起來大聲叫道:“喂——”叫出後才發覺自己還不知道那男子的名字。
想著那男子的華袍亂髮,而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李雍容心理不知怎麼忽有了絲很淒涼的感覺。剛才,她看著草原上的這個夜與壓在草原上的無垠的天空奇Qīsuu。сom書,在那男子殺敵自全後,忽然想:天上的星星的壽命該有幾千萬年了吧,幾千萬年中的某一點,有了她、一個有著幾十年歲月可以在這草原上馳騁的女子,而在她幾十年的歲月中,會有一個這樣遇見這樣一個陌生人、看他在生死之間激烈對搏的一晚……會有,這樣一種懸想動念,想到這兒,李雍容心中不知怎麼有了一絲溫柔而又淒涼的感念。然後、一抬頭,那個男子已如風般不見。
難道,他個男子如風一般出現後馬上又要如風般不見。不知怎麼,李雍容忽然有一種好想再見到他的感覺。她的心理執執地說:他是不同的。他為什麼不同?她也不知道,她只覺得,那人和她一向所見的人都不同,和草原上的小夥兒很不同,不只為了他的簫、他的刃,還有他那輕視生死的搏吧?不知怎麼,李雍容忽然很想再見到他。
可是,他已隨著風不見了。李雍容心中一嘆,可能,她和那男子只有這暗夜一見的機緣吧。這麼想著,她心頭忽有一種茫然的感覺。人生中不是什麼都抓得住的,哪怕她是李小妹,哪怕、她平時多麼出色。
可她忽搖搖頭:不行,九月兒那樣柔柔小小的弱女子這麼想可以,可以很美很美地於多年以後回憶,自己曾見到過一個多特異的男人,把一切珍藏成一個溫柔的慨嘆,可她李雍容不!她李雍容是不弱於鬚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