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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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喜悅的氣氛,終於放開嗓子大哭了起來。我接過孩子又檢查了一遍,孩子心跳呼吸都很正常。
朱依娜的丈夫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高聲叫妻子的名字。女人們喜笑顏開地將孩子抱出去給他看。
我還擔心男人會歧視女孩子,沒想那漢子一看到女兒,激動得泣不成聲。
多倫克老爹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個大禮。
我惶恐地扶起他:“老爹,你這是做什麼?”
“阿敏啊,你救了我兩個孫子,還救了我女兒,你就是我們族的貴人,是我們族裡永遠的貴客。這天大的恩情,要我們如何回報?”
我笑:“救死扶傷就是為醫者的本分,我不過是盡職盡責而已,談不上什麼恩情,更談不上回報。”
朱依娜的丈夫走過來,用生硬的漢話說:“敏姑娘,你救的孩子,給起個名字吧。”
“我?”我又驚又窘,“可我不懂你們起名字的規矩。”
多倫克老爹笑道:“那就起個漢人名字好了!”
我看著那個皺著小臉正在哇哇哭泣的孩子,又看了看天邊燦爛的夕陽,說:“雖然是傍晚生的,可是歷盡艱險而來,脫胎換骨。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那你就叫朝雲好了。”
朱依娜的丈夫興高采烈,連聲道謝。
多倫克老爹指揮族人:“快去殺頭羊,今晚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又問我,“阿敏留下來吃晚飯吧。”
我豪爽一笑:“這是自然。我可就當回家,不客氣了。”
太陽還沒落山,篝火就已經點了起來。孩子們在不遠處踢著球。我這個偽球迷之前給他們傳授了新一套的比賽規則和一些膚淺的技法,倒被他們奉若寶典。反而讓我很不好意思。
我在旁邊看著,忽然發覺腳邊有影子移近,抬頭一看,正是先前那位激憤的漢人大夫。他穿著一件不大合身的舊衣裳,頭髮有些亂,鬍子似乎好些天沒颳了。可雖然這樣,舉止卻還算優雅斯文。
我笑著同他打招呼:“大哥好啊!”
這個白面書生倒也是個爽快人,咧著嘴回禮:“姑娘好啊。”
我問:“大哥也是漢人吧?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書生撓了撓凌亂的頭髮,說:“在下姓程。”
“程大哥。”我說,“大哥叫我阿敏就可以了。大哥是路過這裡嗎?”
“算是吧。”小程說,“我遊歷在北,住膩了,想南走,十天前碰上老爹他們,便一同南下。本來打算今天就去西遙城的。你從城裡來的?”
“是啊。”我說,“難怪以前沒見過你。大哥打算去那裡呢?”
“一直南下,離鄉多年想回家看看。”
我笑了笑,忽然有點寂寥:“能回家真好。”
“敏姑娘。”程同學在我身邊坐下,自來熟地說,“既然是同行,想問問姑娘是怎麼救的那母女二人的。”
我同他一見如故,如實把行針一事描述給他聽。
程同學聽著非常有興趣,瞅著我問:“不知姑娘師承何處?”
我是學了張老爺子的書,可也不能這樣厚臉皮自稱他的弟子。便笑道:“師出無名。”
程同學置疑地盯著我,他人雖然不修邊幅,鬍子拉渣,可是一雙眼睛泉水一般清亮逼人。這樣直視我,彷彿要在我的意念裡鑽一條通道直達真理。我猛地一陣心虛,大腦裡良心的大鐘轟地敲響了。
我一陣緊張。小程正要說什麼,阿梓一聲:“敏姐,過來喝奶茶!”
我安了彈簧一樣跳起來,拔腿就跑。小程微弱的一聲:“你……”我已經跑出老遠。
太陽落山了,篝火熊熊燃燒,架子上的烤羊滋滋響,烤肉和美酒的香氣瀰漫四周的空間。歡樂的笑聲和歌聲繚繞。姑娘和小夥子們手拉著手在篝火邊唱歌跳舞。
小程同學離我不遠,正握著一個姑娘的手,笑眯眯地說:“看你這手像,將來肯定會嫁一個家裡牛養成群的丈夫,然後生兩個兒子。”
那姑娘又是歡喜又是害羞。
小程鬆開她,轉向她身邊一個一臉不悅的小夥子:“啊呀呀,大哥你印堂發黑,似乎有血光之災呢!”
“說什麼呢!”那小夥子呼啦站起來。
我忙跑過去,一把拉起小程:“來來,各族人民是一家,一起來跳舞。”
“明明就是嘛。”程半仙還不死心。
我笑問:“半仙,那你看我面相如何?”
小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