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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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和姐夫不讓他去看。”
他指過去,我看到人群裡正有一個年輕男人在哇哇大叫:“都這時候還顧及這個!還有比人命更重要的嗎?”
那架勢,好像裡面生孩子的是自己老婆。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那人猛回過頭來。二十多歲,白白瘦瘦的一個文弱書生,不修邊幅,此時正激動,眼睛瞪得老圓,幾乎脫眶。
我笑道:“大哥別激動,還有小妹我呢。我帶你去救人。”
“咦?你是誰?”他納悶。我已經朝帳篷走去。
走進帳篷,一股怪異的腥臊氣撲面而來,衝得我頭腦一陣發暈。裡面悶熱難當,暗不透光,朱依娜正在被褥上有氣無力地呻吟著,身旁圍著幾個女人和孩子,正在乾著急。最要命的是,還有一個類似撒滿婆婆的怪異女巫正在又跳又叫地滿帳篷轉圈。
“阿敏啊!”老爹的妻子,古麗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了過來,“還好你來了!你快去看看朱依娜啊!”
我握著她的手安慰她:“大娘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我雖然學的不是婦產科,可是基本知識全都懂,不至於束手無策。
我高聲一喊:“準備乾淨布,燒熱水。巫婆和孩子們都出去!”
女人們愣住。古麗大娘又用本族語言說了一遍,她們才將信將疑地著手去做。
我去看朱依娜。她面色蒼白,一頭大汗,兩眼無神,顯然是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偏偏又渾身僵硬。
我掀開她身上厚重的毯子,一邊用溫水給她擦了擦身子,一邊檢查她的情況。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呻吟著:“阿敏?”
“是啊。”我柔和地對她說,“你放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我可要做乾孃呢!”
一陣宮縮,朱依娜痛苦地扭曲了臉,緊抓住我的手。我忍著疼,耐心等她陣痛過去。好半天,她才舒了一口氣,說:“我相信你。”
我點點頭,開始為朱依娜行針。張老爺子的一套針法,本是用來舒緩痙攣。我大膽稍稍變動一下,以適應朱依娜的特殊情況。
我同她說:“已經開了八指,就快要生了。你要堅持住。”
朱依娜喘著氣點點頭。
帳篷雖然通了氣,可是我很快就出了一身汗。施針和按摩之後,朱依娜的情況在慢慢好轉,僵硬的身體放鬆了,氣息順暢了許多。勉強喝下一碗補湯的她又有了點力氣來應付陣痛。
女人難產最直接的解決辦法是開刀。我不想用,一是自己外科技術爛,二是這裡衛生條件爛。若不到必要關頭,我絕不走這步。
古麗大娘擔憂道:“這樣下去,不說大人,孩子怎麼辦啊?”
我施針的手不停。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根本沒有工夫去擦。憑藉著以前選修課上學來的已經模糊的知識,生硬地進行每一個步驟。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又似乎只是幾秒鐘,孩子顫抖著順著我的手力脫離了母體。我看著孩子烏紫的身體和纏在脖子上的臍帶,心裡一緊。
古麗大娘已經先叫了出來。其他女人紛紛露出絕望的神色。
我當機立斷,剪斷臍帶,放平孩子,俯身去做人工呼吸。
一次,兩次,三次……其間下手如飛,迅速在大穴紮下銀針。
朱依娜虛弱地問:“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我無暇回答,繼續人工呼吸。
孩子無知覺地躺著,似乎我的努力對她完全起不到作用。
我的汗水糊住了眼睛。古麗大娘拉我:“算了,這都是命。”
我甩開大娘的手,又低下頭去往孩子嘴裡吹氣。
朱依娜嗚地哭了出來。也就是這同一時候,懷裡的孩子也嗚地一聲,小小胸膛起伏,呼吸了起來。
我鬆了一口氣。
古麗大娘喜出望外:“活過來了!孩子活過來了!”
朱依娜掙扎著爬起來:“給我看看!”
我將孩子包好交到朱依娜手裡。
朱依娜一看孩子,淚水唰地流了下來,用本族語言喃喃著什麼。
古麗大娘撲過來抱住我哭:“阿敏啊,你就是天神派下來的啊……”
我抹了一把汗,這才覺得手腳腰背都累得痠痛,一屁股坐在氈子上。扭頭看到朱依娜幸福滿足的笑容,也不禁笑了。
“是個女兒呢!”
朱依娜深情地凝視著孩子:“女兒好,你們漢人有句話,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孩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