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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笑。聊到不同,各不相讓。我常常露餡兒,把宋朝以後的東西說跑了嘴。不過,還好,我們的話題中沒有涉及過高科技,否則我真怕我這電腦達人會說出點啥來。
君聞書最愛和我說的就是古人,在他看來,有些人的悲哀是身世的悲哀,不可更改,不能走脫。而在我,我則認為,有些東西雖不可能改變,但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去老想著悲哀,直面才對,否則,悲哀只會更悲哀。君聞書聽了也不語,一幅沉思的樣子。
聊天最能體現一個人的真興趣和真水平,君聞書從來沒和我聊過店裡的事情,看得出來,他確實不喜歡。揚州地庶人安,一向學術盛,宋代更是書肆氾濫之所,君聞書浸淫於此,其胸懷眼界倒不比我低。我挺慚愧,雖然是碩士畢業,但讀書的旁雜心、功利心太多,遠不似君聞書在窗下一坐便是十幾年的功力深。我也覺得可惜,君聞書是天生的學者料子,能做商人的人或許很多,但天生的學者卻很難得。一時聊到此處,君聞書也長嘆,“事不由人吶。”
或者,是,事不由人。曾經有人說,人無恆產,必無恆心。但說到底,幾個人能脫離開物質的束縛或生存的壓力?君聞書是君家的獨子,愛好和興趣都是君家獨子這張招牌下的東西,他活不脫這個的,這是他的背景,用現代流行語就是:走不脫的背景。我呢?我我也有我的背景,穿越來的,就是我的背景。至於這一世的丫環身份,只是障礙而已。我的背景我走不脫,和君聞書聊的再好,他的背景和我的背景,我們都走不脫。
初五一過,君聞書便忙了起來,每天都外出給各色人士拜年,而每次回來都一臉的疲憊。有一次,他和我說:“唉,我真是受夠了。和那些人說話真累,讓我清清靜靜的過過日子不好麼?讓我安安靜靜的讀讀書不好麼?讓我閒閒淡淡的和你聊聊天不好麼?這天天轉來轉去的,偏偏又是跟著我爹!”我也只能安慰他幾句,人生天地間,哪有不受累的?我還是人家的丫環呢。君聞書帶著侍槐走了,我就和鋤桑他們玩玩葉子戲,有時也關上門讀讀書,要不就是琢磨著給荸薺寫信。
真的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荸薺了,一想到荸薺,就是手摸他頭的溫暖感覺,嘿嘿,荸薺,笨荸薺,不會變的荸薺。我很想去看看他,真的很想,還有多久?我算計著,君聞書該娶親了,新夫人進府,我這丫環就要退了吧?君聞書是個君子,也不會強我,既與我有主僕之誼,到時由我自己擇個去處就算了。荸薺,等著我喲,我差不多要能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累死了,大家也多保重。
第四十五章 相隔(二)
二月要春試了,不知荸薺準備的怎麼樣?我心裡也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他好好的,順順利利的,遂了心願,考上。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實在不像個官場中人,真做了官,怕也不得意。宦海沉浮的,與其將來做個淡官擔驚受怕、委曲逢迎的不得志,不如像現在這樣,安分守己的過過日子,支點小門面,也夠了,什麼樣的日子才是幸福?非得要高官厚祿大福大貴?無論他似君聞書或似楊騁風,我都不樂意。我就希望荸薺平平常常的、安安穩穩的,就好了。
我斟酌著下筆,不敢寫我和君聞書的事,也不敢寫自己將來的事,也不十分敢寫他讀書的事,左思右想的,突然一愣——原來,什麼時候,我給他寫信,已經有了這多的顧及和牽絆。
怎麼了?我離他,好像遠了?好像生分了?
我的心情壞了,憋屈了半天,又拍拍自己的臉,不要亂猜疑,這是暫時的,沒什麼大不了,總得講究點戰略戰術嘛。斟酌是戰略戰術,慢慢的,會好的,總有一天,會好的。當我們一起手挽手在春風裡漫步時,一切,就都會好的,會好的。
年後,君聞書就越來越忙,整日不怎麼著家,林先生也還是來,兩人關在房裡,不知說什麼。我看得出林先生的眼神存有憂慮,人也不像以前那麼飄灑了。而我呢,只是跟他去店裡轉轉,或者聽他說說店裡的事,出出不大不小的主意,應酬就由侍槐跟了,我從來不去,君家的事,我點到即止,一個丫環,攙合那麼多,將來抽身不容易,反正也不是沒人做。
君聞書忙的顧不上,琅聲苑的一切雜事就都由我收拾著,壞了,讓人修;沒了,讓人添,君聞書的衣食由我安排,回來早晚有什麼事,也是交待給我。碰上陰雨雪天,也是我著人去送東送西。鋤桑笑我越來越像管家婆了,開始我不承認,後來發現,真是,家是什麼?不就是些鍋碗瓢盆嗎?我既管著這些,不是管家婆是什麼?可我不管怎麼辦,琅聲苑除我再也沒有女人,我再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