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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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散記丸劑和膏劑,否則這麼大的雨天裡,要說為病員煎熬藥物是萬萬不可能的。
林海如見他比自己稍顯矮小,想著對方步長大概不及自己,路上泥濘,便一直稍稍放慢了腳步,讓青年不至於趕路趕得狼狽。
可後來發現不論怎樣繞過重重的障礙和兵丁,頭頂上那把油傘始終不曾離過自己頭頂。驚訝中突然想起,這個醫童也是會武的,而且還高超,而且還是傳說中已經覆滅的血網黑蠍的一員。
竟然不知不覺間忽略了青年不同尋常的身份。
可他就是那麼普通平凡。常常坐在眾人之間一言不發地笑看著,聽著大家的言談,並不插話。存在感淡薄得讓人幾乎要忽略了他。
初次對峙時,曾因他層出不窮的齷齪招式惱怒暗生,但相處下來,漸漸發現青年不但不齷齪,反而恭謹守禮。
只有偶爾的時候,青年凝望高空兀鷲的目光會變得銳利,又或者呆坐在無人林中時似乎有著的清淺憂愁,在與自己與兩位師父對峙時是無畏無憂的泰然。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感覺到,這個青年並不是身家清白的醫童。
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造就出這樣的人?年紀輕輕,小於自己,卻甘於平凡,對別人的誤解和輕視一笑置之,年輕的面容下有著凡人難以察覺的成熟的風範。
甚至不曾察覺自己竟然對這個青年產生了好奇心,一路雨聲譁然,矇蔽了視聽,更讓疲累冷漠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放鬆。彷彿只有此刻,天地之間看不到別人的碌碌營生,看不到戰事將起的緊張,看不到前生舊事的無奈哀傷。
耳中只有自己的步伐在穩定地踩水,有自己平緩規律的呼吸。
綿延千里平原的雨,白茫茫,矇蔽了一切。驀然發現,踐水的步伐中,也有身旁青年的一份;悠長綿延的呼吸中,也聽到了來自近在耳旁的青年的。
軍醫房因是重地,除了普遍使用的布帳,還專備有兩個防雨的牛皮帳子。步入人滿為患,一樣地溼泥泥濘的大帳中。
林海如眼角一瞥,發現醫童身上已經全然溼淋,如同剛被從池塘中打撈出來一般。適才一路行回,那頂油傘始終不曾離開自己頭頂,卻常常把撐傘的青年落了單。
他這兩日穿的是深棕的布衣,在雨水的浸泡下色澤更是深沉,卻也襯托出意想不到的優美身形。
林海如動動唇,正想說些什麼。
突然見那青年似是想起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總是泰然安穩的眼神中露出片刻的慌亂和膽怯,隨即消逝,人卻抬起了頭坦然對上他的眼,說道:“醫正慢坐,雷雙忘了件東西,現在回去取來。”
說完,不待他的質疑,轉身撐開了傘,又步入雨中,三兩步消失在迷茫的水幕中。那身影消失得如此迅速,又縹緲得如同化入天地。
不知為何,只是看到這一幕,林海如心中泛起若失的悵然,卻不知失卻了什麼。只是疑惑地站立於帳中,握緊了雙拳。
現在的他,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嗎?如果還有那樣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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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影撐著傘走進雨地,想起身上已經盡溼,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把已經沒有意義的油傘收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溼透了,至於衣服下易容的塗料,則早就陣亡殆盡了吧。好在臉上那層東西是防水的——雖然製作的成本是高了些,但是好用就是硬道理。
再過一會兒,滲出衣料將衣服染色的那些塗料也會被雨水沖洗乾淨。
只是他現在出來,並不是要做個雨中沐浴,而是要到軍需房中尋找潛入此處的羅保畝。
日前收到山莊傳來的飛書。信上書寫著兩件事情:其一、已經查明司徒家族所制火藥的貯存地點。其二、顏承舊已經親率山莊數名好手前往調查,若情況許可,則對那批火藥予以銷燬。
這場雨來的大,初夏的雨水亦是冰涼。他無遮無蔽地行於雨中,運起內力抵擋著寒氣的入侵,心頭深藏的不安卻怎麼也沒法澆熄。
火藥在這個世界中是如此珍貴的物品,珍貴到除了他自己御下的物稀為貴閣外,沒有多少個人知道它的威力——甚至連顏承舊也沒能親見。
這樣的東西,司徒家族會派駐什麼樣的高手去護送保管?
這次因是山莊下屬的八部天龍所主管的事件,所以要得知詳情,就只能就近找尋羅保畝來詢問了。
一路行去,在雨中忙亂的人越來越少,臨時的雨棚大致都搭好了。南楚原本就比東齊多雨,即使出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