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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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學學為人處事的道理。”
於是機巧地將那個“林”字扭轉成了“您”的意思,就好似湘地人“林”、“您”不分的讀法一般。
司徒凝香與聶憫愕然相望。司徒凝香於大事時與平時的隨意便完全不同,此刻一經會意,斷然退出了醫帳,聶憫也隨他悄然退出。
行出數十步,整理好有些雜亂的思緒,司徒凝香暗帶謹慎地道,“你覺得雷雙那個字,是真的要說‘您’,還是另有意思?”
他本人幾乎是記事起就在耍弄人、被發現、挨罰、再接再厲努力改進的過程中茁壯成長起來的,算是個中老手。對常人斷無可能察覺的謊言,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
聶憫思索片刻,答道:“他似乎是差點便要叫出海如的名字。”他自三十餘年前與司徒凝香相識,就沒少受欺騙。初出茅廬面對的就是此等能欺善詐的高手,經年鍛鍊下來,也具有了常人難以測度的直覺。
他突然想起數日前與教中信使通訊時聽到的一事,又疑惑道:“不過海如並不認識他,因為他日前讓教裡去查雷雙。”
司徒凝香側首看來,問道:“結果呢?”
“我以為是他不放心這個與他同帳的人才要查探,本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所以並沒有留意。不然我們問問他再說。”
司徒凝香蹙眉想了想,緩緩搖頭道:“海如應該是確信以本名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敢以素顏在江湖行走。莫非是他以前所呆的那處的人?”
聶憫點頭,因他也想到了一處去:“青陽宮……”
司徒凝香凝重地道:“若是朋友還好,只怕是敵非友。看來,要找個時間與這個不同尋常的雷雙談一談了。”
“雖然那邊的人並非白衣教的敵人,但畢竟此間瓜葛太過複雜,況且當下還是以刺殺將領為先,還是希望這只是我們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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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險將林海如的名字脫口而出,梅若影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仍是若無其事地穩步行回自己的位置,穩當當地安坐下來。
他自知自己弱點短處,為了控制好兩套脈絡間的內息執行,他要分出不少精力。故而如今的他比以往更易走神,更不能面面俱到地防範各種狀況的發生。但好在隨機應變的能力是個不小的彌補,他最擅長的便是解決已經發生的狀況。
也因此,一個林字尚未咬實就順水推舟地續了下去,極其自然真實。
若非慣於騙人如司徒凝香和慣於受騙如聶憫者,還當真聽不出來。
可惜饒是機巧如他,也不會想到此處除了林海如,尚有當年的毒王和神醫。
此時正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句話,而他連螳螂都不是,只是個被螳螂盯上的小蟬罷了。
整個醫帳中,無人發覺有異,都繼續著自己活兒,卻也都將眼角餘光留給了那兩人。畢竟,膽敢當面頂撞沐醫正的傢伙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凡是並非當事者的人,都會很有興趣知道的。
林海如默然起立,面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顯得煞是高深莫測。梅若影心中有數,畢竟要隨機應變的最基本要求便是必須直面危機而不予逃避,幾經計算,知道這次多半要糟糕了。卻控制著自己的神色舉動,若無其事地整理繃帶藥品,準備接下一個病患。
半晌,林海如緩步行來,在他面前停下,將就診的病患阻於身後。
梅若影不悅地抬頭,卻見自己正沐浴於對方銳利的目光下,胸口一窒,水眸輕眯,無言地與之對抗。
此時的林海如具有著難以置信的侵略性,與印象中的再不相同。梅若影看著這張熟悉的容顏緩緩靠近自己,湊到自己耳邊,那張色澤淡潤的唇稍啟,對方輕微得幾不可聞的聲音便若警鐘長鳴般穿腦而入。
“你想隱瞞到什麼時候?梅若影。”
林海如說完,直起身來,俯視著仍自坐在凳上的青年。
其實他仍未確信這人的身份,僅僅有兩成的把握。畢竟冰魄凝魂的毒性多強,他比尋常人更為清楚瞭解。
但是,不論這個貌不驚人的青年有何秘密,不論這個面目陌生的青年是否他所想的那人,他總算說了出來。
這一次不會再有猶豫和遲疑。就算這次僅僅是個因貪圖妄想而起的誤會,就算這個青年真的只是恰巧與記憶中的少年同名同姓,就算最終的結果是失望也好,是痛苦也好,他不會再像容許自己重複四年前的結局,那樣留下深刻入骨的遺憾。
如果世界上真如此幸運,又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