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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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他若還叫直白,這世上就沒有“心機深沉”和“轉彎抹角”這種詞兒了。
“你知道麼,從小他們就管我叫‘雜種’……現在他們不敢當面叫了,但有人背地裡還是會這麼叫。”張義淡淡道,雖然笑意還掛在唇邊,但目光卻冷了幾分,“在西遼,我是雜種,在大奕,我一樣是……”
“不要說了!”我不忍再聽下去,忙截斷他的話,“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第一個聽說我是遼人而沒露出異色的漢人。”張義見我如此說,也住了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心中一動,這才是讓他對我另眼相看的真正理由麼?
我剛要開口,他卻道:“或許有人心機深沉,可以表面上裝的無動於衷,但真心假意,我見得多了,總還是分得清的……”他忽然低低一嘆,即而淡淡笑道,“你有心也好,無心也罷,但確是如此……當然你不喜歡聽,我便不說了……”
我心下略感難過,他的要求竟如此低微,看似風光氣勢的人,竟只要不露異色、真心實意的平等相待而已。這於我當然是正常不過,可於這個時代,卻難逃其侷限性。
突然間,我感覺到身子一晃,馬車緩了下來,卻是阿呼爾隔著車板低聲道:“王爺,遇到了邊關守軍的巡察……”
“停下來做什麼,繼續走!”張義卻突然冷喝,緩了下語氣才又道,“到近前我下車。”
我心中一驚,一路行來都無事,怎的此時會……遇到守軍?
車馬緩步前行,隱約聽到有人輕喝聲,馬車停了下來,聽到阿呼爾似乎與人在說什麼。
我有點不安地看著張義,張義忽然輕按了下我的肩,笑了笑:“放心,有我。”說罷,他轉身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那手很溫暖,那目光中有安慰和鎮定,“放心,有我”這四個字,好像春風直直沁入我的心底,我……忽然很安心!
車外隱約傳來對話聲,聽得不是很真切,我有些緊張,但張義說有他,於是我有意去忽略那些聲音,環顧四周來分散注意力。猛地注意到桌上沾了血的綠色帕子,他也太不小心了吧,這要是被發現……
忽然聽得張義的聲音略大了些:“車上是舍妹,身子不適,專門要趕到縣城去瞧大夫,那裡的張誠大夫遠近聞名,但願能治小妹的病,所以實在不方便……”
我嚇了一跳,拿了帕子滿世界找地方藏,可是墊子下面太容易被發現,桌子抽屜拉起來動靜太大。我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忙把那布巾藏到袖子裡,車廂門幾乎同時猛地被拉開,車外的光線有點刺目,我下意識半眯了眼,用手擋了下眼睛。
“小人都說了,車中只有家妹,又身體不好,還望大人體諒家妹無法下車……”
“我等也不是不通情理,你家妹子身子不好,又未出閣,自然不必讓她拋頭露面,只是這是上面的旨意,我們當差的也不能不辦,萬一出了問題總是我們要掉腦袋的……請姑娘把手拿下來,讓我們看看,只要不是通輯的人犯,就放行了。”
我聽張義和對方如此說,顯然通輯令上不是我和張義的畫像(否則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站在一旁),於是緩緩放下手,輕輕瞥了那位似乎是主事的守軍一眼,見他手中舉了張畫像。我不敢與之對視,便忙半垂了眸,靠坐下來。反正相信以我現在的邋蹋程度和麵色,只怕不用裝就是病人了。
那人的眼睛似乎在我面上逡巡了一陣了,方緩了口氣向張義道:“既然不是要通輯的人犯,便快趕路去吧。眼見天色就快暗下來了,離涼州城還有十幾里路呢……”說著他似乎一笑,“我家就是涼州城的,城裡的張誠大夫的確是有名,論起來,他還是我表舅呢……”
說罷轉身離開。
我忽然注意到張義說話的口音居然跟這位守軍的口音非常相像。
之前沒有在意,似乎他跟我是在講官話(作者插花:架空啊架空,表太掐我說的官話是啥話),而且說得很正宗,轉眼跟蕭戰的契丹話也很地道的讓我聽不懂,而現在這不知道是哪處方言的口音竟也惟妙惟肖……這要擱現代,他也算是語言天才了吧。
正亂想間,卻見張義已經跳上了車,直盯著我笑,而馬車也開始前行。
我抬頭不由道:“想不到這邊關守軍人還挺隨和,真是難得……”我印象裡的守軍大都一臉橫肉,呼三喝四,張口罵人,極是彪悍可怕。
“有錢能使鬼推磨。”張義幾個字瞬間粉碎我的好印象。
“天下烏鴉一般黑。”我撇了撇嘴,卻見張義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