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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杜微方就好似考核似的,左一句右一句盤問著近來的那些要緊奏摺,羅旭搜腸刮肚努力回憶應對,等出了長安左門時,這已經颳起了嗖嗖寒風的黃昏,他的後背心卻是一陣陣的燥熱。好容易等到杜微方上車離去,他才擦了擦泛出了油光的額頭,暗想這杜閣老還真是自己的剋星,和自己的親隨會合後上了馬就拐往了江米巷的方向。
東江米巷西口有座“敷文”牌坊,西江米巷東口有座“振武”牌坊,兩座牌坊一文一武遙遙相對,彷彿和這兩條巷子北邊的文武衙門官署彼此對應。只因為這兒乃是全天下最要緊的中樞之地,不少官員圖上朝方便就把家安在了這裡,久而久之酒肆等等也應運而生。如今母親林夫人身懷六甲,其他的都沒胃口,偏惦記著他偶爾從這兒一家酒肆買回去的黑糯米酒,他好容易回家一趟,自是少不得特意再跑一回。
到了酒肆中,他只開口一說,掌櫃立時就讓夥計去忙碌了,覷著他衣著打扮是貴人,少不得套起了話。羅旭見慣這些,此時也沒心情搭話,正心急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頭一聲響亮的馬鞭鳴響,緊跟著就是一聲馬嘶,不多時,一個頭梳雙鬟的小丫頭便衝了進來。
“掌櫃,掌櫃”
那掌櫃這才撇下了羅旭,滿臉堆笑迎上前去:“小鶴兒姑娘怎麼有功夫到這來,是路過還是要什麼?只管說,小老兒立刻讓他們去操辦。”
“就是路過,小姐讓我來看看,就算要什麼,自然也是按價付銀子。”那小丫頭眼睛滴溜溜直轉,見大堂裡沒幾個酒客,倒是櫃檯前站著羅旭和兩個親隨,她就收回了目光,又壓低了聲音,“錦衣衛的人還來你這地方刮地皮麼?”
“不來了不來了,多虧了小姐的主意”掌櫃嘿嘿一笑,又豎起了大拇指說,“還請小鶴兒姑娘回稟一聲,就說小老兒這家裡能周全,多虧了小姐。”
一旁的羅旭倒不是有心偷聽,奈何三三兩兩的酒客們吆五喝六聲音不小,而這兩位說話的起先還壓著嗓門,可後來就沒怎麼遮掩了,他竟是聽到了一多半。然而,讓他驚訝的是,兩邊說著正事,突然又說起了另外一茬。
“咳咳……我都忘了,小姐讓我知會你一聲,這幾天她又查了古書,上次給你的黑糯米酒方子雖說是咱們從苗疆帶來的,又能入藥又能滋補,最是養人,可有一類人卻是不適合多喝的,那就是身懷六甲的孕婦,而且要喝也一定得熱著喝。到你這兒的大多是官員貴人,萬一出了事不是玩的,你可一定別忘了。”
聽到這話,羅旭一下子警醒了過來,正要開口發問時,就只見那個小丫頭一陣風似的又出了門去。他一個大男人追出去不好看,再加上門外一聲吆喝,顯然是馬車又起行了,他只得招手叫來了掌櫃:“你這黑糯米酒的方子,原不是你的主意,是別人給的?聽那姑娘口氣,她主人家是從苗疆來的?”
那掌櫃沒料想羅旭竟是把他們的話全都聽在了耳裡,一愣之下趕緊賠笑解釋道:“公子爺,小店原只是做些供應飯食的小本生意,這招牌的黑糯米酒方子確實是別人的。她出方子,我出人,大家二一添作五,算是合股做生意。說是如此,其實也只是人家幫襯小老兒一把。幾個月的利錢她們都沒來取過,說是直接算做新添的本錢。”
羅旭又問了幾句,沒多問出什麼,只知道這房子曾經險些被前任錦衣衛緹帥盧逸雲的家人侵佔了去,如今新任走馬上任,卻是一樣看中了他這屋子,彷彿打算打通了用作錦衣衛後衙,結果還是那位來自苗疆的姑娘點撥了幾句,這位東家兼掌櫃方才暫時保住了產業。急著回家的他沒再多言語,匆匆結賬出了門,上馬之後卻回頭看了看這間並不算起眼的店面。
雖說就在錦衣衛衙門的後頭,可一樣的鋪子多了,錦衣衛緣何非瞧中了這裡?算了,這個以後再理會,眼下回家之後,還得先囑咐了母親,這甜得猶如蜜水一般的酒也得少喝……話說回來,會釀酒的從苗疆來的姑娘,若真是如此,在這京師的裡坊中應該會鶴立雞群才對,他怎麼沒聽到聖手劉那幾個狐朋狗友提過?
杜府門前,杜微方一下車就得知了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張原本就容長的臉立時拉得更長了。進門之後,看到角門邊上的門房裡頭閃出了一個人來,他不禁狠狠瞪過去一眼,又沒好氣地說:“你究竟知不知道避嫌?”
“先生,我是真的有要緊事……”
本來就不善言辭的楊進周在杜微方面前,自然是隻有低頭的份。果然,他這麼一說,就只聽杜微方劈頭蓋臉地說:“你這個木頭我還會不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是沒事情你就只會老老實實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