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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滿意,也暫時沒去改這種固步自封的日子。最初的這些天裡,她只是一面足不出戶地養傷,一面不動聲色地從丫頭們口中打探訊息。
好在陽寧侯陳家並不信奉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從前請過塾師教授她們這些姑娘,看書並不是問題。於是,她的床頭漸漸多了不少書。只卻不是從前她苦讀過的什麼詩詞,而是一些雜書,有的是書房裡原就有的,有的是陳衍從前送她的,天文地理遊記雜記一應俱全。
日子一天天過去,當窗戶上白淨的高麗紙經不住風沙蒙上了一層灰時,隔三差五前來診脈的太醫終於是給了好信,說是她的傷已經痊癒了。又將養了幾日,當她在丫頭們的忙活下穿戴好走出屋子,站在陽光底下,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時,陳瀾只覺得鬱積多時的心情一下子暢快了起來。
“回頭等四少爺從學堂回來,知道小姐大好了,一定會高興得了不得。”
沁芳一面說一面給陳瀾披了一件半舊不新的大紅漳絨斗篷。她是個身材中等面貌端莊的丫頭,此刻見陳瀾披著斗篷仍是一動不動,不禁有些擔憂,猶豫了又猶豫,這才低聲勸道:“小姐,外頭風大,您還是別在風地裡站太久,先進屋去吧。老太太免了您兩個月的晨昏定省,再過些天就是過年了,您再精精神神地去祭祖也不遲。”
陳瀾沒做聲,掃了一眼院子裡的大小丫頭,見有的懵懂無知,有的不置可否,有的則是一味低垂著頭,卻唯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皺了皺眉,彷彿不甚贊同的模樣。她前幾天能下床在屋子裡走動的時候,依稀記得在外屋見過她,彷彿是院子裡伺候花草插瓶的丫頭,只不知道名字。瞧了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又搖了搖頭。
“都已經一個月了,哪裡就這麼嬌弱。老太太都讓鄭媽媽來探望過了,我既好了,總得去問安。你挑兩個人跟我去蓼香院,先讓人去報一聲。”
雖然知道從前陳瀾是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的性子,但如今她這番話絲毫駁不得,沁芳也只好答應了,先打發了人去報信,隨即留著另一個大丫頭芸兒帶著兩個三等丫頭花椒蘇木看著屋子,又吩咐小丫頭們就在院子裡做事,不許隨便走動,這才又帶著兩人伺候陳瀾出門。
這是陳瀾重生第一次走出屋子,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座大宅門的景象。沿路庭院深深,兩旁盡是一重又一重的院落,所見的下人有老有少,有的二話不說退避一旁行禮,有的則是滿臉堆笑上前殷勤探問,雖則陳瀾已經打足了精神應對,但跨進蓼香院大門時,還是覺得腦袋有些脹痛,扶了沁芳一把,這才穩了穩步子,也穩了穩心情。
蓼香院正房五間,正中掛著天青色福壽雙全紋樣的厚實棉簾子。在迎上前來的丫頭們簇擁下進了屋子之後,繞過前頭琉璃大屏風,穿過一道珠簾到了後頭暖閣,陳瀾就發現這裡遠不是她料想中那般冷清。
居中暖榻上坐著的老婦人身穿五福捧壽紋樣的寶藍色紵絲大襖,頭上戴著中間綴著一顆翠玉的銀鼠皮昭君套,正笑著和旁邊的兩個少女說話,見著陳瀾進來方才移開了目光,正是陽寧侯太夫人朱氏。見人盈盈行禮,她就露出了笑容。
陳瀾才一屈膝,就被人拉了起來。拉她的是一個瓜子臉身材窈窕的少女,蜜合色大袖圓領潞綢小襖,發上是點翠卷荷簪,耳上的嵌玉金丁香異常醒目。抿嘴笑了笑,她就把陳瀾硬拖到了朱氏跟前,因笑道:“老太太,還說三姐指不定怎麼消瘦呢,瞧瞧,氣色比從前好多了,這可是因禍得福呢!”
一旁另一個少女也點頭附和:“二姐姐說的是,到底是老太太親自點的太醫,治好了三妹的傷,一個月下來,就連三妹秉性脆弱的老毛病都調理得差不多了。”
她們倆一唱一和,滿屋子的其他人自是紛紛附和,朱氏也笑了,順勢拉著陳瀾的手在身邊坐了,又沒好氣地趕走了那兩人:“別和你二姐姐和四妹妹一般見識,要是換成了她們在床上躺上一個月,指不定怎麼抱怨呢,哪有你懂事?如今京裡誰不知道你這個護著弟弟的義姊,都說我這有福氣,竟有這麼個仁孝的孫女。”
滿屋子鶯鶯燕燕,綾羅綢緞金玉首飾,陳瀾最初幾乎晃花了眼,但被人拉著說因禍得福,又有人添了另一番話,她立時警醒了過來。此時聽朱氏說她懂事,她就垂下頭道:“那都是外人瞎傳的,那時候我本沒有多想什麼,只是一心想著救人。只是,鬧得家裡不安,又是請大夫又是探視,還讓老太太勞神……”
在旁人看來,她那臉上漲得通紅,說話又似乎是語無倫次,其餘人頓時笑了起來,就連朱氏也是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
“愛護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