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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第一次有弟弟,雖然不是親弟弟,但是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還是讓人手癢癢,總想去掐一把,咳咳,這可不能夠。最後薛蟠把要伸向肥臉的手轉向了薛蝌頭上一個小包包似的髮髻,“蝌兒新年好,以後要常來玩。”
“一起玩。”薛蝌鼓鼓兩腮,點頭著。這番舉動倒是讓邊上的四個大人笑了出來,這般家人康健的團圓日子,可算是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去祭宗祠吧。”薛父看了看大廳中的紫檀白玉自鳴鐘,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祠堂。就此可以看見薛家的人口簡單,遠不像賈府那樣,並著榮國府、寧國府的兩府人,可要把五間大廳都給塞滿了。
而到了薛家連帶著薛蝌這個小兒,才六個人。照規矩薛蝌還沒有到可以進宗祠拜祭的年齡,要待到他滿了三歲之後,才能正式一起在春節的時候祭祖。
祥雲紋團刻的黃花梨木案壇上已經供奉了新鮮的吃食與玉石金銀雕成的擺件,其後的案几上是祖宗的排位。這日的宗祠倒不像是平日裡那般的幽暗,薛蟠能看到了排位上的一些名字,遠處的幾個看不真切,但是近處的那塊紫薇舍人薛璞倒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就是祖父了。
幾人成左昭右穆,男東女西的排列,等站在最前頭的薛父拈香下拜,薛蟠幾人也是一起跪下,此刻倒是一陣無聲,只聽見了玉佩掛墜輕擊微搖的鏗鏘叮咚聲。薛蟠這生倒也是第一次下跪,身體卻是帶著上輩子在朝堂上的習慣,一氣呵成,沒有什麼差錯。可別以為下跪是個輕鬆的事情,當年薛蟠把這個動作練得不說有美感,而是自然莊重就熬了不少時日。這是一個現代人融入古代的畢竟一步,在現代跪這個字,已經是個陌生的動詞了。
此時的一跪一拜,也是薛蟠真的融入了這個時代,從這一刻起他就是一個薛家人,此後榮辱與共,俱榮俱損。
等待祭祀之後,薛叔父帶薛嬸孃和薛蝌先回府裡,兩府各自受下人的拜禮,等散了壓歲錢和荷包賞錢後,就是吃合歡宴的時候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薛叔父一家待換過衣物之後,又過來了,一共六口人圍坐在圓桌邊,各色精美葷素搭配的食物已經一一上桌,等吃了個七八分包之後,撤下了主食,就開始上屠蘇酒、合歡湯、如意糕等,下人們也都下去了,偌大的正廳倒也不覺得空蕩,許是團聚吉祥之氣的感染。
大家自己動手給面前的青瓷杯中滿上了屠蘇酒,而小兒薛蝌也沒有落下,那小杯子裡只有一小點兒,“蝌兒先來吧。”
就看見薛蝌懵懵懂懂地用小手拿起了小杯子,想要倒出來喝,奈何其中的酒液只有幾滴,流出的速度很慢,“嗯嗯——”,薛蝌才嚐到了屠蘇酒,就感到那是有點讓舌頭麻麻的液體,連忙放下了杯子,向薛嬸要求安慰,為什麼要吃那種有點辣辣的液體啊,大人的世界好奇怪。
薛蟠見到那張小臉上揪成一團的表情,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微笑,舉起了自己的杯子,“祝爹孃在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叔父嬸孃也吉祥安康,蝌兒歡歡喜喜的長大。”雖是樸實至極的祝酒詞,倒也是充滿了最真摯的祝福,隨即便喝下了這杯酒。
“好好!大家都會平安如意。”嬸孃也喝下了屠蘇酒,然後依次是薛母、叔父,最後才輪到了薛父。等這一圈屠蘇酒喝完了之後,大家也敞開了聊天。
“還記得當年我第一個喝屠蘇酒的時候,那時候你叔父還沒有出生呢。”薛父倒是聊起了往事,那應該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和蝌兒一樣,覺得這酒的味道有點辣,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
薛蟠覺得飲用屠蘇酒的順序很有意思,和一般宴席上長輩先請,後輩再飲的規矩不同,除夕夜的屠蘇酒是從年紀最小的那位開始的。這樣的習慣從晉朝就有記錄,在《時鏡新書》中,董勳就記錄過,“以小者得歲,故先就賀之,老者失時,古後飲之。”因為這是在慶祝小孩長大了一歲,就能夠茁壯成長了,所以值得祝賀。而老人們過一年老一歲,那麼拖延著儘量晚一點喝酒,那麼也有希望他們長壽的含義在裡面。
“我依稀記得你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念過的那首詩,不覺老將春共至,更悲攜手幾人全。還將寂寞羞明鏡,手把屠蘇讓少年。”薛叔父倒是想起了以前父親還在世時的場景。“那個時候,我還纏著他問過為什麼我們要和這種微辣的酒呢?”
“為什麼啊?”薛蟠倒是想多聽聽大人說起薛家的過去,這可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不知是不是因為薛父是長子,可能祖父對他比較嚴格,薛蟠可沒有在爹那裡聽過祖父的事情,而另一頭也許因為叔父是小兒子,祖父與他之間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