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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在雍輿情的周身,聽她對靜姑娘留下遺囑,一個個含悲忍淚,痛不欲生。
烏天怒的耳畔恍然響起雍輿情面對鶴仙人曾說過的話語:“那就請道長先將站在這座太元殿內的一百二十一位聖教兄弟姐妹盡數屠滅,否則只要有一個人、但有一口氣在,就不容你在此猖狂!”
而今,她與容雪楓果真以自己的生命實踐了這句諾言,保住了聖教千年的基業。
雍輿情自知已至彌留之際,視線越過小蛋的頭頂射向大殿厚重的石頂。由此向上三十丈,便是雲夢大澤的地表,長著花,吹著風,還有朦朧的月光照耀。
她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一股濃烈的睡意湧上心頭。
恍恍惚惚裡,好像看到自己和容雪楓御劍行在浩翰壯闊的蒼穹之下,紅日冉冉自東方的巍巍群山後升起,腳下雲霧縹緲,原野如畫,清涼的晨風輕柔地吹拂過她的髮際。
她的臉上笑意漸濃,嘴中喃喃自語卻輕不可聞,話音盡處,她的眼睛安詳地微微合攏,唇角蘊含的笑意不退。
等了等,又等了等,小蛋試著低聲叫道:“婆婆,婆婆──”
猛然臂彎中一空,掌心輸出的真氣陡然沒了去處,眼前雍輿情的元神乍然如風般流逝。
小蛋呆呆看著眼前忽明忽滅、如同煙花般綻開又散落不見的光縷,心跌落到海底。
他這些年已經歷過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然而從沒一次像今天這樣帶給自己如此強烈的震撼與衝擊。
他莫名地記起丁原曾經教給自己的一句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眼眶一熱,淚光盈然。
茫然之中,就聽到靜姑娘在身邊發出椎心刺骨的呼喊,聽到烏天怒等人悲憤交集的哽咽怒嘯,心中狠狠一痛昏了過去,卻夢見乾爹、農百草、蒙遜??許許多多活過而又逝去的人們。
也不曉得昏睡了有多少時候,小蛋陡地被一蓬昏黃的燈光驚醒,慢慢睜開眼。
他發現自己正睡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換洗過,腿上綁著繃帶和夾板,隱約傳來的陣痛令他霍然回憶起昏迷前的情形。
他雙手一撐從床上坐起,就聽霸下的聲音喜道:“乾爹醒了!”
烏天怒的笑聲伴隨著他的魁梧身影出現在面前道:“小兄弟,你感覺如何?”
小蛋望著他的笑臉點了點頭道:“還好。烏護法,你的傷都好了麼?”
烏天怒道:“外傷都沒問題了,但要完全復原還需靜養個把月。小兄弟,你是我和風教主的救命恩人,切莫如此客氣生分,你日後只管叫我烏老四就是。”
小蛋笑笑,問道:“烏四哥,兩位婆婆的遺體是否已安葬了?”
烏天怒面色一黯,回答道:“早兩日都已火葬了,是風教主親自送的葬。可惜聖壇禁地我等不能進入,咱們沒能為兩位長老送上最後一程。”
小蛋心頭一陣失落,沉默片刻後問道:“烏四哥,我睡了多久了?”
烏天怒道:“大概五天四夜罷。我親自向風教主討來照料你的差使,這兒是你烏四哥的府宅,比起忘情宮來簡陋了許多,小兄弟莫要介意。”
小蛋看看屋中的景象,這間石室寬敞乾淨,陳設高雅幽靜,遠談不上簡陋,應是烏天怒自己的居室。
他心下一暖,又說道:“烏四哥,真是多謝你啦,不知鶴仙人是否有下落了?”
烏天怒苦笑聲道:“這老魔一出太元殿便沒了蹤影,我們連日搜尋都一無所獲。不過殿副教主和本教的三大護法聞訊後,率著大批高手業已陸續趕回總壇,就算他去而復返也是不怕。”
小蛋聽他這麼一說,稍覺放心,又想起屈翠楓,問道:“屈大哥呢,他走了沒有?”
烏天怒道:“屈公子當日被風教主誤傷,一掌震昏了過去,幸好傷勢不重,歇息了兩日已經康復。他還在總壇,說是要等你一同離去。”
小蛋又在烏天怒的府上靜養了數日,期間殿青堂和其它三位護法,以及一干魔教首腦都曾先後前來探望慰謝。只是風雪崖傷勢過重,處理完雍輿情、容雪楓二人的喪葬後,便避入靜室閉關療傷,始終不得一見。
這日,小蛋自覺傷勢好了七七八八,便與屈翠楓一起向魔教群雄辭別。
臨走前,他特意請烏天怒領著自己在通向聖壇的那扇暗門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算是祭奠過雍、容二老。
殿青堂率著魔教群豪將他和屈翠楓送出地宮。
行將分別之際,殿青堂從袖口裡取出面青色小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