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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已是春末夏初,谷內繁花似錦,鶯歌燕舞,充滿勃勃生機。輕風裡飄蕩著陣陣花香,清爽怡人,令得心神豁然開朗。
兩人邊走邊聊,照例還是農冰衣興高采烈說個不休,衛驚蟄則是她惟一的聽眾,十句話裡也插不上一句。
農冰衣漫不經心欣賞著杏樹林中景緻,問道:“你說楚老魔會不會還守在上面?”
衛驚蟄少年老成,頗有乃師之風,對於楚望天的動向幾日前便已暗暗揣度過。聞聽農冰衣問起,他回答道:“此人神志盡泯,行事切不可用常理度之。除非親眼驗證,否則我也無法猜度他此刻是否離去。”
農冰衣賭氣道:“廢話,說跟沒說一個樣。要不是害怕你傷勢沒好,萬一貿然暴露蹤跡引得老魔追來,我早偷偷飛上去看個究竟了。”
衛驚蟄聽了也不生氣,說道:“幸虧咱們遇到的,是個年老痴呆的楚老魔,不然斷無機會這般在谷底悠遊漫步。”
農冰衣順口道:“是啊,換作二十多年前的楚老魔,哪有那麼容易就給擺脫了?他不潛下谷來掘地三尺,定要將咱們碎屍萬段了才怪。”
話語出口,農冰衣驀地醒悟道:“好啊,你早就算準了這點,所以那晚才故意往山樑下逃遁。這幾天你躺在溪邊養傷,也一點不擔心楚老魔會找來。”
衛驚蟄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只是跟楚望天賭一把。不然這山谷再大,以楚老魔的修為無論咱們躲在哪裡,也休想能瞞得過他的靈覺。”
農冰衣道:“幸虧你賭準了,要不咱們兩個可真要被楚望天打成鬼啦!”
衛驚蟄道:“說不定他的瘋病發作只是一時,等下次咱們再遇上時早忘了我們是誰。”
農冰衣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最好別再撞上楚望天了。這老傢伙清醒的時候是老魔,胡塗的時候是老瘋子,都叫人害怕。”
說著話兩人不知不覺已進到杏樹林深處,農冰衣左顧右盼流連忘返,由衷讚道:“好清幽美麗的景緻。如果能讓我每天早晚在林子裡走上兩回,便是神仙也不要做了。”
衛驚蟄卻忽地停下腳步,凝目打量著四周沒有應聲。
農冰衣詫異道:“小衛,你走累了麼,要不要就坐在這兒歇會兒?”
衛驚蟄搖搖頭,說道:“農姑姑,現在的日光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農冰衣仰頭看了看,疑惑道:“是從我的右手方向啊,有什麼不對麼?”
衛驚蟄沉聲道:“從我入林後開始注意日光照射的角度到現在,大約有一炷香的工夫,日頭已然變換過三次不同的方位。”
農冰衣冰雪聰明,聞言立時明白了衛驚蟄言語中的隱藏的意思,驚異道:“我們是一直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的,既沒有拐彎更沒有調過頭。正常情況下,日照的方向應該始終是在一側才對。”
衛驚蟄點點頭道:“看來咱們剛才只顧著聊天,已不知不覺陷入了法陣內。”
農冰衣曉得以衛驚蟄的謹慎幹練,即使在和自己說話時,亦會隨時暗中留心四周的動靜,卻免不了著道。由此可見這座隱藏在杏樹林中的法陣,幾與天地山谷渾然一體,令人無從察覺。
衛驚蟄冷靜道:“我猜俞寬的舊居必定藏在杏樹林左近,甚至就在林中。因不願受到誤入此谷的外人打擾,才利用這座陣勢將自己的居所與外界隔開。”
農冰衣道:“這麼說,即使咱們御風從高空飛出杏樹林也是無濟於事。”
衛驚蟄道:“倒不用那麼麻煩,咱們只需沿著這條小徑走下去,就能出林。”
農冰衣一怔,旋即想起日光連續轉換過三次角度的異狀。
她眼睛亮起,道:“不錯,咱們渾然不覺中已轉回頭來,往入林的方向行去。這麼走下去,沒多久就能出了這片林子。小衛,我看你比起丁寂那個鬼精靈來一點兒也不差。”
衛驚蟄淡淡一笑道:“論及機智百出、隨機應變的本事,我拍馬也趕不上丁師弟。所以只能事事小心謀定後動,儘量少出差錯。”
果不出衛驚蟄所料,兩人沿著腳下小路又行了片刻,赫然回到了入林前的地方。
衛驚蟄望著去而復出的杏樹林,感嘆道:“咱們稀里胡塗誤入法陣卻能毫髮無傷地走出來,全是拜俞劍聖宅心仁厚所賜。
可惜餘生也晚,無緣親睹先賢風采。“
農冰衣盯著林內道:“我可不甘心被俞寬幾百年前擺下的陣如此輕而易舉地送了出來。小衛,咱們得想個法子破了林中陣勢,探一探俞寬劍聖的生前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