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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我的推測,想來滿清貴族不會那麼無智,在排擠袁項城之後又對香帥動手。如果再起衝突,進一步激化滿漢矛盾,只怕會國將不國。”
孫元起有氣無力地說道:“只怕想什麼來什麼。”
楊度頓時坐直身子:“須知滿排漢,漢亦排滿。當年剛毅曾說過,‘漢人強,滿人亡;漢人疲,滿人肥。’自乾嘉以來,漢人事實上在慢慢變強,而八旗子弟則在慢慢腐化,這是大勢。所以漢人開始要求更多的權力,無論是朝中百官,還是地方士紳,乃至革命黨人,無一例外。
“朝中滿漢權爭,治標不治本;革命黨起事,則又太暴力;唯有推行君主立憲,既避免社會動盪,又能有效約束滿清貴族的特權,尤其有利於漢人才俊在中樞大展拳腳。所以聽聞預備立憲,大江南北翕然相應,各省各種社團層出不窮,大力推動立憲程序。
“去年查封政聞社在先,今年又驅逐袁項城。如果再排擠張南皮,只怕天下漢人,無論漢大臣還是漢人士紳都會對朝廷失去信任。革命黨人趁機而起,大清亡國就在這兩年了!”
二一二、野渡無人舟自橫
孫元起心道:攝政王是光緒皇帝他老弟、宣統皇帝他老爹,大清就是他們家小菜園子,人家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不是外敵入侵、喪權辱國,大清亡不亡,關你我鳥事?瞧你這副憂國憂民相,純粹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在椅子上換個姿勢,孫元起才說道:“我們倆都是打醬油的,就別操人家賣白粉的心啦!”
“嗯,說什麼?”楊度沒聽懂。
“我說,這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兒。”
“怎麼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楊度皺著眉頭,“百熙,你現在已經是侍郎,跟以前提學使可大不一樣,遇到此等朝廷大事,循例是可以上奏的。”
楊度這麼說,並非他對大清有多忠誠,只是在大清治下久了,習慣了,突然劇烈變動難免有所牴觸。就好像住的房子年久失修,自己罵罵可以,如果別人替天行道突然拆了它,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再者,在楊度替孫元起規劃的人生中,可沒考慮大清亡國這個變因。現在滿漢矛盾激化,形勢大有脫離自己預測的跡象,楊度難免想把它重新控制在自己可掌控的範圍。
“上奏有用麼?如果上奏有用,還輪得到我寫摺子?”孫元起伸個懶腰,“我們還是考慮我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楊度也明白事已至此,非孫元起所能挽回,所以調轉話題:“那你想做什麼?”
談到正式話題,孫元起打起精神來:“京師大學堂實在太混亂,我想改革一下。”
“啊?”楊度大吃一驚,“你想動京師大學堂?”
不怪楊度吃驚。雖然清末大力興學,各地大學堂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但要說業內老大,還得數京師大學堂。按照張之洞最新制定的規矩,京師大學堂畢業生一律給予舉人出身;其考列“最優等”的,以內閣中書儘先補用,並加五品銜;“優等”者以中書科、中書郎補用。這簡直就是中央黨校啊!衝著這政治地位,其他學校如何能比擬?
而且京師大學堂總監督——也就是校長,是正三品,和各省提學使一個檔次。但京師大學堂總監督是實缺京堂,比地方上的提學使高半級。孫元起雖然榮升左侍郎,也不過是從二品,如何能越過總監督對京師大學堂指手畫腳?
孫元起兀自不覺:“沒錯,我就是要動動京師大學堂!大學堂是戊戌變法唯一僅存的碩果,當年叔祖父壽州中堂是第一任管學大臣,從謀劃到創辦、停辦後又復辦,他老人家悉心呵護辛苦支撐,不知花費多少心血。可如今京師大學堂是什麼樣子?
“學生在學校都帶著差役,每到上課時間,教室中便一片差役‘請大人上課’的聲音,把紙墨筆硯及茶水、煙具擺好,差役才告退。下了課,差役又來‘請大人回寓’,學生大人拍拍屁股便走,差役在後收拾雜物。上起體育課來就更熱鬧了,操場上時不時傳來‘大人,向左轉’、‘大人,向右轉’的口令聲。
“帶著差役也就罷了,有些學生吃完晚飯,坐洋車就直奔八大胡同,打牌、看戲、捧名角、吃花酒,簡直就是二世祖行徑。老師也自甘墮落,隔三差五往八大胡同跑,師生見面還打招呼。京城都笑話說,京師大學堂師生,不僅要做同校師徒,還要做同門兄弟。真是斯文掃地!…;
“去年年底,京師大學堂聘請浙江舉人陳漢章到學堂做教習。他到學校之後,得知大學堂畢業可以授進士、獎勵翰林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