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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朗克都還沒有得出自己的定律,所以全文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沿著瑞利—金斯等人走過的路,根據經典物理學的能量均分原理,嚴密推匯出瑞利—金斯定律,但指出該定律在長波區和實驗結果符合,而在短波區則存在問題,而且當波長接近紫外時,計算出的能量為無限大!認為經典物理學存在一定的問題。第二部分則是根據普朗克的方向,得出普朗克內插公式,並進一步認為能量可以劃分為等份的能量子。;
論文寫好之後,孫元起把它郵寄給了美國的《science》。因為論文中“能量子”的猜想,與經典物理學界長期信奉的“一切自然過程都是連續的”原則相違背,老牌的《nature》可能對文章後一部分嗤之以鼻,刪去最後一段關於能量子的論述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倒是開放的《science》,可能會更歡迎這種奇思妙想。
論文寄出沒幾天,京師大學堂和崇實中學都開學了。崇實中學的學生與孫元起都已經稔熟,知道他搬了新家,每日裡來得更加頻繁。課程還是按照上學期之初所設定的,一步步地往下走,那教材也一點點地往下編。倒是京師大學堂,剛成立不久,學生來自五湖四海,也不知道物理學到什麼程度,讓孫元起很是忐忑。
開學前,抽空又去拜訪丁韙良一次。丁韙良說話很直接:“這些新生,都是各省保送的秀才,背誦《四書》、《五經》是行的;對於物理,怕是一竅不通。”
孫元起只好把他們放到與崇實中學一年級的水平。
趁著這個空兒,與這位老同行討論了一下物理的課程設定:第一年講物理學中的力學、聲學;第二年講熱學、光學;第三年講電學、磁學;第四年講授“物理教授之次序方法”,物理教學法前身。每週都是3個小時,考慮到初次學習物理,分成三次,每次1小時。
計議已定,孫元起方回去準備。這半年多,孫元起已經會認會寫很多繁體字,只是榜書時不注意還會順手寫簡體字——學生們認為是“白字”——而且寫得拙劣,至少比起學生們工整秀媚的蠅頭小楷是差遠了。如今備課準備的,就是考慮板書該寫哪些字的問題。
光緒二十五年正月二十日,京師大學堂正式開課。
大學堂有格致講堂——也就是物理教室——兩處,分別是給仕學、中學兩批人準備的。按照中文總教習許景澄的看法,“俟算學門徑諳曉,再及格致、化學等事”,即先學好數學,再考慮學物理、化學。眼下,只有仕學院的學生在選拔進來時,數學成績不錯,可以直接學物理。
去年十一月開學的時候,已經發了教材,正是孫元起呈遞給孫家鼐的那幾本,封面依然是“初等物理教科書”,扉頁上卻改成“孫元起百熙先生著,京師大學堂刊行”。孫元起見了,只能付之一笑。
即便之前在崇實中學神經已經被鍛鍊得粗大無比,當孫元起走進仕學院格致講堂時還是大吃一驚:講臺下坐著二十幾個人,年齡小的也有二十歲,年齡大的怕有三四十歲,大部分都留著鬍髭,顯得愈發老成。人人面前除了硯臺、毛筆之外,還擺著一套三冊的物理課本。有些嶄新如初,看來是一直沒有開卷;有些則已經磨出毛邊,想來是經常翻閱。但無論如何,都儲存得非常好。他們看見自己進來,都用驚異的眼光盯著孫元起。
孫元起大致掃了一眼,用發乾的嗓子說道:“大家好,我叫孫元起,字百熙……”
在孫元起對自己大齡學生們感到驚奇的同時,學生們感到的震驚並不比他少。多年後,有人寫文章回憶這段歲月時,還掩飾不住當時的驚奇。文中說道:
大學堂之開學也,在二十四年之仲冬,先頒諸科之教材。餘試閱之,文史各本多陳詞濫調,無非忠孝仁義;而西學各本,太半譯自西洋,佶屈聱牙,難明其意。惟有格致教材,名曰“物理”,初以為誤也。及開卷,則圖文並茂,妙趣橫生,寓哲理於粗淺之中,藏妙思於平白之外,並無膠澀之感,因生信服之心。如此涉淺入深,非邃於此道之巨手不能為也。視著者,署曰“孫元起百熙先生”,乃以為是學界耆宿。然問諸同行,鹹雲不知。
二十五年春正月,大學堂課開,同窗無不翹首。上課鐘聲既響,一少年翩翩然入,身形修頎,面容白皙,眼神燦爍,顧盼生姿,居然美男子。眾人初以為同學。及其徑登講臺,又以為助教。已而開口曰:“某孫元起也,字百熙。”一座震愕,相對瞠目結舌。世傳有生而知之者,餘初不之信。今觀諸孫先生,則信矣!;
……
孫元起自然不知道學生們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