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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想舉手又不敢舉的樣子。孫元起便想把最後提問的一個機會給她們。
“百……百熙先生,我們是上海經正女校的。”小女孩聲如蚊蚋,說了幾遍,臺上的孫元起才迷迷糊糊地聽出她說什麼,“請問,請問,學校招收女生麼?”
孫元起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的好奇和好心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麻煩。男女同校?這就是在民國初年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何況現在是大清治下!不說別的,便是美國,女孩讀大學,一般只能是家政系、教育系之類。此時的耶魯,依然還是清一色的男性。由此可見,全球對於男女同校的看法。
“女子讀書知禮,自然是好的。但男女,人倫之大防也。”孫元起拽了句文,“學校在建校之初,不會考慮招收女生事宜。”
孫元起掃了一眼身邊的老爺們,他們果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等小學、中學正式開始招生時,如果有女生報考,將考慮女生獨立成班。如果數量不夠,依照之前所說,轉入來年入學。學校將聘請女性教師,予以授課。”說完,又瞟了一眼那群老爺,嗯,反應正常。估計那群老爺以為是學校再開一個女校:要是女校嘛,似乎於倫理綱常沒多大影響吧?
演講結束,還有一大群學生在臺下不走,似乎還想探問一下口風。
這時候,夏瑞芳走到孫元起身邊,因為前日宴席上交談一番,兩人已經較為熟稔,說道:“百熙,你的演講很成功啊。我聽了以後,都對你的學校很憧憬。”
雖然夏瑞芳比孫元起年長几歲,但在他要求下,兩人一直以兄弟相稱:“夏兄謬讚啦!小弟愧不敢當。”
“呵呵,跟老哥我還那麼客套?”夏瑞芳拍了拍孫元起的肩膀,“對了,把你演講的手稿給我,我們商務印書館把它印了。”
“印它幹什麼?難道還有人看這個?”孫元起有些奇怪,“這不過是我個人對新建大學的一個構想罷了。”
“雖然前幾年變法失敗後,全國各個學堂紛紛夭折,如今連京師大學堂也關了。但隨著全國民智漸開,各種學堂還是會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這是大勢所趨。這,兄弟你信麼?”夏瑞芳望著臺下南洋公學的學生,篤定地說道。
孫元起作為過來人,自然是信的:後世很多大學都把校史追溯到1902年,這不就說明了所有問題?
“這學堂,你也建,我也建,到底應該是什麼章程、建成什麼樣呢?誰也沒底兒!”夏瑞芳回過頭望著孫元起,“如今聽了你的演講,我心中才大致有個數:學堂就該這麼建。對中外教育體制之研究,國外的,我不敢說;但在國內,老弟你絕對不作第二人想。”
孫元起又要謙遜,夏瑞芳卻攔住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所以,你的演講稿不是有用,而是有大用!別人讀了,便知道學堂該如何建,建成什麼樣。你說,這樣的書有人看麼?”
孫元起不再多說,只好答應:“既然夏兄堅持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這是草稿,且有許多不完善處,等我修改謄清之後,再交給你吧!”
“沒問題!不過要儘快。”夏瑞芳絕對是有商人的眼光,“還有,你們大學建立之後,所有教科書最好都交給我們印刷。放心!我們商務印書館絕對給你合適的稿酬。嗯,我們商務印書館還會向貴校捐助一筆費用,用以支援圖書館建設!”
看在前天他給自己一萬兩白銀的稿酬和現在第一筆捐贈的份上,孫元起還能說什麼呢?
二十八、遺碑誰刊郭有道
孫元起花費三天的時間,結合回憶中的學校情況,把演講稿整理出來,大致七八萬字,更名《學校學制初擬》,交給夏瑞芳。心中仍有些惴惴不安,畢竟這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夏兄,這書真的好賣麼?”
“我們印書的都不怕,你個寫書稿倒擔什麼心啊?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夏瑞芳一邊翻看書稿,一邊打趣道,“你且安心!現在,就是一堆白紙,包上個‘孫元起百熙先生著’的書衣,都有人買回家看的!”
這話不是說韓大少的麼?
不管了,既然人家印書的都不擔心砸在手上,自己操啥心?
第二日便搭上去天津的海輪。
輪船在海上航行一天兩夜,先後停靠青島、威海,最後到達終點天津塘沽。從塘沽坐車到天津,然後搭乘火車到北京前門外的火車站。去年夏天義和團興起時拆毀的鐵路,此時已經修復。但天津城已被夷為平地,從天津到廊坊、再到北京,一路上人煙稀少,偶爾還可見戰爭的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