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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思來想去,只有仿辦賽會、宣傳商業,才是我等著力處。不知叔父於此有何高見?”
載振尋思道:“說是給自己接風洗塵,你真實用意,是想向出使過東西洋的我,詢問辦賽會的方略吧?”
原來,為紀念從法國購回聖路易斯安娜100週年,美國政府決定於1904年在聖路易斯舉辦世界博覽會。這是繼紐約、費城、芝加哥之後,在美國舉辦的第四屆世界博覽會。既然是“世界博覽會”,自然希望世界各國都能來參與。出於這個目的,美國駐華公使康格在1901年10月10日就向慶親王奕劻呈遞邀請函,稱此次博覽會將“聚集天下所有制造之物”,希望中國也能參加。
到了1902年4月,美國方面又派出曾任駐暹羅公使的巴禮德前往亞洲各地遊說。除表明該次賽會宗旨外,最為重要的目的,就是到北京向光緒皇帝遞送請帖,邀請“大清國大皇帝陛下御臨斯會,並殷盼大皇帝諭飭貴國家大臣等隨同前往”。
盛宣懷與劉坤一、張之洞共同接待了巴禮德,並安排巴氏覲見慈禧太后。在庚子年被八國聯軍打怕了的“喲呵,拿啦”太后,對於西洋事物的態度產生了180度的大轉彎。雖然以年邁體弱的藉口,婉拒了美方希望她與皇帝親自赴會的邀請,但還是對此次世博會表現出極大熱忱:一方面親自出面解決參會經費,最終調撥了75萬兩庫平銀,為歷年來賽會撥款最多的一次。另一方面,慈禧還打破只在死後作像的傳統風俗,允許畫師凱瑟琳·卡爾為自己畫像,並將之作為世博會的展品送往美國。
清廷在赴會的代表團人選方面也斟酌再三:“喲呵,拿啦”太后自然不會去;光緒皇帝被囚禁在南海瀛臺,自然也不能去——就是他想去,“親爸爸”也不讓啊。選來選去,就選中了道光皇帝長子奕緯的嗣子載治的第四子——具有“高貴血統”的溥倫貝子。
就在前幾天,慈禧太后任命溥倫為清政府世博會參展團的正監督,負責“一切赴會事宜”。
載振心中瞭然,當下卻不說破,笑著答道:“還說呢,明年日本大阪要舉辦勸業博覽會,早在今年年初,日本駐杭州領事大河平隆就致信浙江洋務總局,希望我大清採擇工藝精巧、製作優良的物品前去參會。浙江督撫臺道都拿不定主意,就遞了摺子到外務部。我聽阿瑪說,部裡打算派我去呢!”
溥倫也不再兜圈子:“咱爺倆真不愧是叔侄,連差事都是一樣的!老佛爺前日頭剛有懿旨,委任奴才擔當後年美利堅世博會大清參展團的正監督,負責一切赴會事宜。既然如此,爺倆可要好好合計合計,把差給辦好嘍!”
說是這樣說。可載振出國這幾個月,除了在海上漂泊,就是參加各種各樣的典禮。要說東西洋的吃喝玩樂,他毫不含糊,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要說辦展覽會、編教科書,那真是問道於盲。
至於溥倫自己?左腦袋麵粉,右腦袋清水,一動腦子,那就是一團漿糊!
兩人合計半天,酒也喝了不少,看看夕陽西墜,陣陣晚風吹得渾身發冷,愣是沒商量出個子醜寅卯來。
溥倫喝得有點高了,大著舌頭說道:“叔,這樣不行啊。要不,咱再找個明白人問問?”
“也好!”載振畢竟底氣不足,“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嘛。”
“那——,問誰好呢?”
載振想了半晌:“去問盛杏蓀?”
溥倫皺著眉頭:“盛杏蓀?咱們天潢貴胄,去向一個商賈買辦討主意?要去你去,我可丟不起那份兒。”;
“那嚴幾道如何?聽說在英吉利留學過呢。”
“那個丘八!”溥倫不屑一顧
載振懊惱地撓撓頭:“那還能問誰?總不能去問那個養不家的張謇、容閎吧?”
“別提這些無君無父的奸賊,聽著胸悶!”溥倫咕噥著,“就是不去展會,也不能見他們!”
一時間,山頂陷入沉寂,二人都在苦思冥想。
忽然載振一拍腦袋,“要說熟知西洋各種事物,我倒想起個人來,他一定有章程!”
“誰啊?”溥倫醉眼迷離地盯著載振。
“叫孫什麼來著?……唉,酒喝糊塗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載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只好作罷,“反正他是孫壽州的侄孫,曾經在美利堅遊學好多年。我出使法蘭西、比利時、美利堅的時候,很多人向我問起他,誇讚他學問精粹。你看,要不和他聊聊?”
“孫壽州、中堂的侄孫?”溥倫的思維明顯有些呆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