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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郊外明顯有了一絲暖意。尤其是地處山坳之中的經世大學,更為明顯。小河向陽的那一邊,已經有不少探出頭的小草嫩芽兒。山頂上的春浦樓也恢復了建設,在五六月份完工應該沒有問題。新學年,所有的大學生、中學生就可以住進去了。
操場的一邊,穿著統一制服的保安在練習齊步走,經過一個多月的摔打,甩手、擺臂、踢腿,乾淨利落、整齊劃一,已經很有些威風的氣勢,惹得旁觀的人圍了厚厚的一圈。自開啟學,男學生們就被這種操練牢牢吸引了,體育課上的籃球、足球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學生們不止一次給校長孫元起、副校長張元濟寫請願書,要求改體育課為軍事操練課。孫元起認為,現在的保安還沒有訓練好,不適合現在就教學生,不如等到九月份新學生入學,那時候保安們也訓練好了,正好所有的大、中、小學生一齊上軍訓課,省力省心。張元濟也同意了。聽說還要等上漫長的六個月,只把這群好動的青少年急得抓耳撓腮。;
不僅僅是剛下課的男學生們,操場另一邊那群切切私語的女學生,眼神也不時飄向訓練中的保安,但是平日“男女有別”的家庭教育,還是讓她們不敢走到那群圍觀的學生中去;隔得再遠處,是一群閒下來的校工、校工家屬,手裡還拿著納千層底、編織籮筐的活計,遠看那群洋兵操練,覺得這雖然比不上看大戲,可比一群人家長裡短的聊天熱鬧多了,也好看多了。
景行、景範兩人因為要上課,只能早晚抽空過來。孫元起則是偶爾過來指導一下。平時,就靠他們這群保安自己訓練。三十人中,總有幾個聰明伶俐的,很快掌握動作要領,可以平時指揮訓練事宜。學生們看到精彩處,便如聽京劇聽到精彩處,常常齊聲喝起彩來。
沿著河邊漫步思考的孫元起,被喝彩聲吸引過來,站在操場邊靜靜欣賞這份校園初春的生活圖景。可惜這浮生半日閒沒過多久,就被一聲“報告!”打斷了。回過頭,一個保安正在給自己敬禮——敬禮的姿勢,也是孫元起教的,很標準的軍禮——還微微帶著氣喘,應該是在門口站崗,遇到什麼情況,特地跑來通知自己的吧?孫元起心想。
果然,從保安的口中得知,有位年老的洋人來找自己。自己認識的,符合這個標準的,似乎只有丁韙良老先生吧?
隨著保安,剛走過風雨橋,就遠遠看見矍鑠的丁老先生帶著僕人,緩緩地往這邊走來。孫元起連忙趕上前問候:“尊敬的教父,好久不見。您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早些出來迎接您啊。”
“hi,揚克。我在北京城呆得太久了,你是知道的,老年人應該經常活動一下,我想出來透透氣,然後,就到了你這裡。突然來訪,您不會介意吧?”丁韙良笑著說道。
“哈哈,非常歡迎您的到訪!”孫元起在和丁韙良熱烈擁抱之後,也笑著說,“要知道,學校在籌辦之初,您可是籌備委員會副主任呢!”
丁韙良捋著鬍子:“那我可是不稱職得緊!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不過現在你的學校可是很出名的,出了德勝門,我隨便一問,每個人都知道,‘順著路走,看到最漂亮的地方,那就是經世大學了!’剛進校門的時候,我會以為看到了美國的一所學校了。才一年時間,真是了不起!”
孫元起攙著丁韙良,一邊走,一邊熱情地向他介紹學校的規劃。現在校園還不是很大,很快逛完,到了成蹊館的校長室,兩下坐定,說了寫寒暄話,才步入正題。
“小揚克,我今天來,就是因為上次和你說的要介紹幾位教習過來的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這是我挑選後的名單,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孫元起急忙起身接過,上面分五門,用中文和西文列有6人的名字:
英文教習:安修真(j。m。allardyce),英國人;裴義理(josephbaille),英國人;
法文教習:吉得爾(leondegiéter),法國人;
德文教習:伯羅恩(herrvonbroen),德國人;
東文教習:西郡宗(nishigorisaburo),日本人;
醫學教習:滿樂道(robertcoltman;jr。),美國人。
發現人並不太多,孫元起略微放心:就是養幾年閒人,也還能湊合著。關鍵這些多數是語言老師,教中小學生口語訓練,總該沒問題吧?何況裡面難得還有一位醫學教習,自己前不久思考的醫藥技術,就可以有著落了。
當下收好名單,笑著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