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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都是洋人,國人必須佔到半數左右,免得以後貽人口實,說學堂是洋人的!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出拳亂這種事兒?萬事總以小心為上。”
此為萬全之策!孫元頭應諾。
“再者,校董會向外務部提交抗議書,終是分量太輕。老夫知道你和美利堅駐華公使很熟悉,可以用校董會的名義,請他向外務部施壓,要求嚴加懲處那幾個上書的言官。於他不過舉手之勞,於畏洋如虎的朝廷,卻有如晨鐘暮鼓,足以讓那些喜歡無事生非的清流冷靜下來。”老大人又改進了一條意見。;
孫元起記下,回去以後便遵照老大人的指示,擬好了經世大學第一屆校董會的名單,共計七人:
耶魯大學校友會副會長麥克·唐納森
達爾西高階中學校長亞歷山大·考斯特
加大伯克利分校化學教授約翰·馬丁
伯格曼(美國)調味品有限公司總經理雷諾·伯格曼
商務印書館總經理夏瑞芳
私立經世大學校長孫元起
私立經世大學校務委員會主任張元濟
這七個人,除了自己,不是親戚,就是合作伙伴。幾乎電報一打去,就得到了應允的答覆。
於是,勾魂筆周樹模奏章出現在邸報上的第二日,《私立經世大學校董會公告》就刊登於《字林西報》、《申報》、《北華捷報》、《新聞報》、《京津泰晤士報》等中外報紙上,文中嚴正指出:“私立京師大學乃是中美合作辦學之重要成果,旨在提高中國之國民教育水平。在日常教學中,積極遵守中美之相關法條,並無任何違礙之處。對於私立經世大學之任何攻擊和誣告,皆可視其為對《辛丑和約》之違背,學校有權要求大清政府予以糾正,並保留進一步追究相關人員罪責之權利。”
第三天,美國駐華公使康格先生又向清政府外務部提出嚴正交涉,認為周樹模的奏章涉嫌破壞美利堅公民之人身和財產安全,要求予以限期整改。
半個月後,北京南郊的一處長亭下,有人正在依依話別。仔細看是,卻是徐德沅和周樹模,別有一個青衣小童託著盤案。徐德沅持著酒壺,斟滿兩杯酒,一個遞與周樹模,另一個自己拿在手中,說道:“年兄此番謫斥到廣西上林為縣丞,雖然山迢水遙、瘴癘密佈,然而高名已滿天下,有道之士無不義之。故而以唐詩兩句贈君:‘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請滿飲此杯!”
“哈哈,愚弟還以為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呢!滿飲!”說罷,周樹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丟與案上,朝徐德沅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小弟去也!”
走了遠了,還能聽見周樹模在高聲吟唱: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
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
……
六十三、我以我血薦軒轅
清流們本來想趁著溥倫彈劾私立經世大學的由頭,大鬧一場,以期達到廢除學堂的目的。結果看到最先上奏摺的周樹模,被髮配到瘴癘之地廣西上林為縣丞,頓時偃旗息鼓。至於他們心裡是懷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還是另有圖謀準備東山再起,這就不是孫元起所考慮的了。
在這一場偌大的風波虎頭蛇尾草草收兵之後,孫元起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學校門口的綠地上,豎起一座日晷,底座上鐫刻著楊守敬手書的四個擘窠大字:
行勝於言!
“是的,行勝於言!”
在日本東京都弘文學院的一處僻靜小亭子內,一位年輕的小夥子用濃重的吳越方言,鏗鏘地對著周圍二三十位紹興同鄉說道。覺得意猶未盡,又補充說道:“自嘉道鹹同以來,我中華即有被東西方資本主義列強瓜分的危險,我中華民族時時面臨著被滅亡的危機,而舊文化的陳腐窳敗已充分顯露。救亡圖存,乃是我輩最應當考慮的問題。如何去做?行勝於言!懷有救國救民壯志的青少年,應該不顧俗人們的奚落和排斥,走異路,逃異地,去尋求別樣的人們,透過學習西方先進文化,去探求強國新民之路。而不該在國內日日誦讀四書五經,筆墨餘暇,坐而論道,說幾句牢騷話!”
“豫才君,你先是就讀江南水師學堂,再考入江南陸師學堂附設的礦務鐵路學堂,如今又來日本遊學,怕也是抱著探求強國新民之路的志向吧!”邊上一位浙江老鄉打趣道。
原來,最先發言的青年,就是我們後世熟悉的魯迅——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