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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頌秋祺!經世大學孫元起頓首。
寫完後,孫元起自己看了一回,不禁有些自鳴得意:來清朝這麼多年,終於也能沾染一點文氣了!且不說讀了無數來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文言文寫信,關鍵還能瞭解一些舊文人的客套禮節。比如” 賢弟”二字,就大有學問。
光從年齡上講,孫元起比張貽惠大十歲;而且孫元起是大學校長,張貽惠只是某高中的學生;再說 ;孫元起算半個官員,張貽惠還是個未入宦途的讀書人。按照道理,稱他”少涵賢侄”;最是合適,也絲 毫不為過。可信的臺頭還是自降一輩。稱他為”賢弟”。
不僅如此,在日常交往中,除了輩分明確、不好**的,一般上官給下級、長輩給晚輩、老師給學生寫信,親近點的都會用”賢弟”來稱呼。這是一種抬舉,表示尊重。可下級、晩輩、學生回信時,還是得乖乖用”大人””前輩””先生”之類的尊稱,不能傻呵呵地來個”某某仁兄”。否則就會被認為是沒有禮貌、不識抬舉。
這;就是清代的一種禮節。也是來了很久之後,孫元起才漸漸明白的。這個時候中國,有著一套自己的交往遊戲規則,還沒有被西式禮儀所同化。
當信封上寫地址寫到”張貽惠“這個名字的時候,孫元起忽然靈光一閃 :張貽惠?貌似以前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好像、大約、似乎和張百熙還有些聯絡或類似。難道僅僅因為都姓張?停筆思忖良久,仍沒有頭結;只好作罷。
沒錯,張貽惠和張百熙確實有點類似,因為他們都當過孫元起母校的校長。本來就僅在校史上見過幾回。再加上時間久遠,孫元起一時半會兒哪能回憶得起來?
話說張貽惠這人確實很牛。他父親是進士,曾做過內閣中書,結果幾個兒子的志向都不在四書五經 八股文上。張貽惠和弟弟張貽侗、張貽志更是喜歡數學、物理、化學這些”奇技淫巧”。即便如此,也不 影晌張貽惠在科舉道路上的突飛猛進,人家12歲就中了秀才!
可惜張貽惠志不在此,十五歲到南京應鄉試,看見江南高等學堂招生,心裡癢癢的。偷偷報名考入了這所學校。學習兩年後,他又考取安徽留日公費生,隨後進入著名的京都帝國大學學習。畢業回國, 先後在北京高等師範學校、北京大學、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農科大學等高校任教,並出任校長。;
隨信並附上二十兩銀票,算是稿酬。也算是旅費。等老鄭把郵件送走,孫元起又在《物質正反說》 下面加了一大段評點引申,包括什麼是反物質、反物質的重要作用、發現反物質的可能途徑等。
張貽惠的論文字來就短,孫元起再一發揮。等寫完,就發現自己的評點甚至是原文的三四倍長。比梁啟超給蔣方震《歐洲文藝復興史》寫的序言還誇張__人家不過是序言和正文一般多而已。__對了 ;梁啟超寫的那篇序言,就是後來著名的《清代學術概論》。
有心把自己的評論撤掉,可沒有了評論的《物質正反說》根本不像一篇論文,倒像一個談空說玄的 哲學論斷。沒有辦法,只好吩咐編輯部把《物質正反說》作為本期學報重點推介文章,印刷的時候字型 大一號;至於自己的評論,就字號小些,免得喧賓奪主。
孫元起是這麼想的,可歷史不會向他想象的方向發展。隨著科技發展,原來越多的科學家投入研究反物質的隊伍,幾乎發表的每一篇論文都會引用他的那個評論,反倒張貽惠的這篇論文很少有人提到。 導致後世論及反物質時,把反物質的發現權也歸結於他。真真是喧賓奪主了 !
自從學報第二期開始,孫元起決定每期的發刊詞;都向讀者介紹某一學科的最新發展情況。比如文科第二期,就是請孫詒讓闡述新鮮出爐的甲骨學。至於這期理科的發刊詞,孫元起則請自己的太太薇拉操刀,介紹化學肥料的功用與生產工藝。經過近一年的摸索實驗,薇拉對於化學肥料的整體情況已經有 所瞭解,由她來執筆,最是恰當不過了。
在忙著編輯理科學報的時候,東北形勢也日趨緊張:
七十九、使我一生心事了
奉天城內,一片蕭索;半晌午的大街上竟然空無人跡。
前些日子,沙俄兵突然斬關落鎖,進城拘禁了盛京將軍增褀。陡然見城牆、街角站滿扛槍持刀的丘八,把城裡的居民嚇得夠嗆。傳聞三年前,這些大鼻子在北邊大開殺戒,一口氣殺了上萬人,直把黑龍江水都染紅了。誰知道這回他們會不會再發瘋?有些關係的,早拖家帶口出城投奔親朋好友去了,城內只剩下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各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