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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早年的著述,對於學習我國固有學問的學者頗有裨益。在書中,家父反覆論證,以為我國學者應該以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學中學應知變通,學西學應知心源。剛才大人言及自己中學稍有欠缺,所以家父命我找出這三種書送給大人,希望大人有空的時候能夠讀讀。”
孫元起大致看了一下,分別是《書目答問》、《輶軒語》、《勸學篇》,當下抱拳寫道:“有勞香帥費心了!晚輩回去之後一定仔細拜讀,不辜負香帥拳拳之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孫元起除了積極籌建京師圖書館,便更加關注張之洞的病情,京城中、報紙上也不缺這類的訊息:今天張府請了回春堂某位著名中醫,好像沒啥效果;明天張府請了日本的醫生,貌似也沒奏效;張府大公子又去拜訪了德國和英國醫生,聽說療效很好,只是飲食減少、精神衰憊……總的來說,撲朔迷離中夾雜著令人心驚肉跳的變化。
而且張之洞也一直在請病假,從五天到續假五天,再到續假十日,最後是續假二十天。
農曆八月二十一日(西曆10月4日)早上,軍機處接到了張之洞奏請開去各項差缺的摺子。軍機章京像是捧著燙手的山芋,急忙把它送到攝政王載灃的面前。
載灃看到文中“各項差使一律開去,俾得暫釋重負,以資療養”時大為驚訝,對邊上埋頭書寫的世續說道:“伯軒,南皮上疏要求開去差缺,這是什麼意思?”
世續一驚,羊毫筆頓時在紙上點出一個大大的墨汙:“什麼?我看看!”說話間放下筆,從載灃手中接過奏摺。
載灃面色有些不喜:“那天本王確實有些言語過激,但也是為國為民,並無針對南皮的意思。在孝欽皇太后辭世以後,本王對他始終倚重,決無更動之意。南皮何必再耍脾氣呢?”
世續“啪”一聲合上奏摺,面色凝重:“王爺,恐怕禮部要為南皮請旨了。”
按照清朝慣例,大臣病重不起或剛剛去世後,如果應該贈予諡號,先由禮部上奏請旨。等皇帝批准後,由內閣擬好四個字,交給皇帝親自定奪。世續所謂“禮部要為香翁請旨”,就是隱晦地說“張之洞大去之期不遠矣”。
“嗯,什麼意思?”載灃剛執掌朝政,居然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這不奇怪,當年漢元帝劉姡б卜腹�庵執砦蟆D鞘焙蛄鯅'剛登基不久,弘恭、石顯陷害蕭望之,就用了一句官場術語:“請謁者召致廷尉。” 劉姡Р恢�饋擺蘇噠僦巒⑽盡筆撬偷角爻羌嚶�嶽畏溝囊饉跡�湊兆置胬斫猓�掛暈�喬胱罡叻ㄔ涸撼とノ駛啊0裝綴Φ孟敉��還卦誒衛鏤沽艘歡問奔涫�印!��
世續只好直說:“王爺,南皮這他恐怕就這幾天了。”
“不是吧?前些日子張府門前還是車水馬龍,擠得水洩不通,怎麼會病重不起呢?”載灃明顯很懷疑。
世續道:“南皮在朝為官四十餘年,出將入相,哪能沒有些門生故吏?聽聞南皮病重,自然要上門探視。王爺,堵門的並非都是求官逢迎之輩!”
載灃半晌無語,良久才說道:“伯軒,萬一南皮過世,是不是該增補個漢人進軍機處?”
世續用力捏了捏拳頭,勉強抑制住憤怒:“王爺,南皮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前朝碩果僅存的名臣之一。如今病重不起,您是不是應該去張府探望一下?”
“今早軍機處是你我二人當值,奏摺這麼多,哪裡有時間?改日吧!”說罷,載灃拿起桌上一本奏摺批閱起來。
世續臉色變了幾變,冷聲說道:“王爺,這些奏摺什麼時候都能批,張之洞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探視的!萬一他今天撒手人寰,王爺您豈不是寒了天下忠臣義士之心?”
載灃頭埋在奏摺裡,一言不發。
世續起身來到載灃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禮,亢聲說道:“奴才懇請攝政王移步張府!”
載灃沒想到一向老好人的世續今天也較起真來,只好嘆口氣放下奏摺:“好,都依你。”
半個時辰之後,載灃的八抬大轎在侍衛簇擁之下,吱吱悠悠來到張府門前。不知是事前清場,還是得知張之洞病重,門前衚衕里居然空空如也。
張仁權、張仁侃等張府子嗣聞聽訊息,趕緊大開府門隆重迎接。載灃下轎,扶起跪伏在地上的張仁權:“曾籌,這幾天香翁身體如何?”
張之洞一病就是兩個多月,張仁權作為嫡長子,寸步不敢稍離,衣不解帶地伺候,早已憔悴不堪。聽到載灃文化,頓時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四日前,家父飲食頓減,乃至水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