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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著垂花門的空地騰出,修了一個開闊舒朗的三近院落,蘇睿親筆提了“滄浪”二字,做兒子日常起居之所。
穿過滄浪軒的月洞門,還有一個小園子,取名遇園,是楚朝暉特意為兒子修建。
按著蘇州園林的樣式佈置,疊石為山,蒼松碧梧,又有池水漣漪,繞著楠木褪色的曲欄,是數株芭蕉與修竹。
日落時分,百葉重臺,映著簷角斜陽,最是賞玩的好去處。
穿過月洞門,還有一個幾十丈的空場,若蘇暮寒不去校場,這便是他日常練功的地方。
遇園以一條泥金色方磚鋪就的小路貫穿南北,兩旁竹葉扶疏有致,一頭連著滄浪軒,一頭緊連著二門外蘇暮寒的外書房,方便他在兩地來回,不必繞行。
流蘇就是踏著這條泥金方磚小路由內宅來到外書房,隔著楠木鑲嵌玻璃的窗扇,她看到依稀有人影影綽綽,知是有客,便先不進去,就在廊下站住腳。
蘇暮寒的小廝墨玉認得她,先親熱地喚一聲姐姐,又請她去茶房裡暖和,殷勤地說道:“世子有客,姐姐先這裡歇歇腳,我去給姐姐拿些點心。”
流蘇到底是宮裡出來的人,曉得尊卑輕重,她笑著道了謝,隨墨玉走到茶房,將瓦罐交到他手裡。
“不勞你費心,我放下粥便回內院。世子既然有客,你先把粥煨在火上,等世子得了閒再呈上去。世子晚飯進的少些,你好歹勸著用一碗粥,別叫夫人擔心。”
墨玉答應著接過粥,又端一碟小廚房送的點心:“勞動姐姐費心,就著吃杯茶再走。”
流蘇便拈起一塊點心,閒閒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有客人?內務府的人竟沒擋下?”
墨玉先沏茶給流蘇,自己也倒了一杯,低聲說道:“不瞞姐姐,這位客人內務府擋不下,來人說他是咱們王爺的堂叔伯弟弟,早先聽著信兒,從yn專程趕過來的。”
流蘇聽得蹊蹺,揚眉問道:“王爺一族如今不是好好地都住在縣怎麼又扯上了yn這都出了西霞地界,怎麼叫人辨身份。”
墨玉道:“誰說不是,從未走動,咱們世子也不認得,卻不好怠慢。這會兒正陪著說話,少不得先安排住下,等明日回了王妃再做打算。”
蘇家的親戚多年不走動,府裡的下人們都不認得,所以墨玉說得含糊,流蘇到聽得明白。
雪夜難行,流蘇放下茶碗告辭,墨玉特特給她尋一盞帶玻璃罩的燈籠,送出門外:“天冷路滑,姐姐慢行。”
流蘇道了謝,提著燈籠出門,正碰見另一名小廝烏金引著客人出來,自己忙避在一側。
廊下的燈打在客人臉上,顯得有幾分朦朧。流蘇好奇地望了一眼,又暗暗垂下眼眸。那人身形高大魁梧,臥蠶眉下巍巍虎目,湛而有神,到與安國王爺的確有幾分相像。
外書房裡,蘇暮寒滿身疲累卻毫無睡意,他用過流蘇送的粥,在房裡來回踱著步,似是極難做某個決斷。
夜色融融,寒月映著簷下的冰稜,遠望遇園,好似一片玉琢的樓臺。
蘇暮寒踱出書房,沿著遇園的暗金泥磚小路散步。一條小路往返,不知被他來回走了幾遍。
三更十分,蘇暮寒似是下了決心,叩開了yn來客的房門。
慕容薇四更時朦朧睡去,這一覺到睡到天光大亮,被寢殿裡叮咚作響的滴水聲喚醒。
紗帳外那幾只荷葉形的盆子靜靜佇立,流水從花間潺潺而下,依然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貪婪地躺了一會兒,慕容薇才慵懶地開口喚人,瓔珞帶著幾個小宮女,捧著銅盆香巾花露等物,次地走進來,服侍她起身。
晨妝初起,久違的紅日終於衝破雲宵,金黃的陽光灑滿前庭,又從雕刻著芙蓉紋樣的花梨木窗扇透進來,傾瀉在梳妝鏡前的慕容薇身上。
大殿上碧綠的琉璃瓦被太陽光映的金燦燦,融化的冰稜沿著簷下銅製的鐵馬緩緩滴落下來,叮咚有聲。
在殿內悶了多日,方才被拿到廊下去的一對金絲雀輕盈振翅,在白玉籠中婉轉地嬌啼。紅豆正指使小宮女拿剔好的核桃肉,給它們添食。
從窗外望出去產,殿內積雪未融,似是瓊樓玉宇,紅梅上點點銀白,透出俏生生的寒意。
今日是十五,按規矩拜見皇祖母的日子。記掛著要早早見到祖母,慕容薇吩咐擺膳。她匆匆用了一碗銀耳羹,就撂下銀筷,吩咐瓔珞為她更衣。
瓔珞照她早先的習慣,先捧了一件櫻花紫繡金銀兩色八重櫻樣的緙絲廣袖月華裙,請她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