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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
司徒景斌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卻始終找不出一絲理由來反駁,礙於面子又不好發脾氣。
這就是文臣於武將截然不同之處。文臣有理要先佔三分理,無理也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何況眼前站著的這個秋未煬還是個文臣中的極品。在我印象中,好像還沒有人能在嘴上功夫上佔到秋未煬的一點便宜。在這一點上,司徒景斌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好吧。”司徒景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坐在一邊的申謹玄這時候也站了起來,躬身請示司徒景斌歌舞是否可以開始了。
司徒景斌微微的點了點頭。申謹玄隨即擊掌三下,只見立刻便有無數的歌伎自屏風後面碎步而出,皆是身著霓裳羽衣,手持鳳帶舞袖,信步款款,盈盈而來,如仙子一般。音樂的聲音也隨著歌女們的舞步,翩翩而起,音色雅緻而有韻。沉醉其中,不知方物。
一曲閉,我不由得撫掌叫好。這樣的音樂,的確不是皇國善樂司的那幫膿胞們可以彈奏出的。琴音寧靜如一潭清泉,泠洌而沒有世俗的紛紛擾擾,儼然與世無爭。可見這位琴師的琴技並不一般。這樣的樂曲,我是沒有辦法彈奏的。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是個俗人,在我的心中存放了太多太多不堪的東西,這其中有野心,也有慾望。我的心已然做不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境由心生,琴聲亦然。心不靜,則琴聲必然起紛爭。
“朕昔日在郯城下曾有幸聆聽昭仁郡主撫琴一曲,至今難忘。不知今日能否請郡主賞光,再扶一曲。”司徒景斌難得今日從頭到尾都收斂著他那股子傲氣,溫文有禮地說。
我含笑著站起身,說道,“皇上今日請來的科室高人,翊兒自嘆弗如。翊兒的那點琴技還是不要在高人面前班門弄斧的為妙。不過,翊兒卻願意為皇上歌一曲。”
“妙。”司徒景斌贊同道。
“郡主請儘管放歌,在下的琴聲會盡力跟上郡主的。”屏風後的樂師對我說道。
“那就有勞了。”我略施一禮,便緩緩地唱道。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我無意中向秋未煬坐的方向看過去。秋未煬的嘴角微微地勾著。今天的他一襲白衣,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出現在秦府的那位翩翩濁世佳公子。也許,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如今的他可能依然悠閒地在京城的某一條大街上迷惑眾生,臉上依然掛著那副傾國傾城的微笑。絕對不會如今天這般苦惱萬分,進退兩難。可他卻也曾很堅決地對我說,我是他這一生的歡樂,這一世的陽光。
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曾經安排這我與他不停的糾結在一起,但真到我開啟心扉接受他的那一天,才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裡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裡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風輕輕地吹過,搖曳了枝頭上為數不多的葉子。月光淡淡地傾瀉到地上,與斑駁的樹影交相輝映。紅色的燭火飄緲不定,混著酒香,陣陣襲人。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離別,已然擺在了我的面前。雖然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可我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說。只是說到底,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