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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詢·責罰
證據確鑿,狡辯無用。我垂下眼皮兒盯著自己的鞋尖,狗官便靜靜在我面前立著。對峙了一段時間,我的腿有些酸了,抬起頭問他:“一支竹管能說明什麼?”
狗官眯著眼笑:“本府想知道,嶽小姐你是否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隔了窗紙,小女子又如何能看得到?”既然已無法掩飾,我索性也不隱瞞了,大大方方地回答他的話。
“那麼……對方的身高、胖瘦,小姐可能說個大概?”狗官不放鬆地繼續追問。
“唔……”我慢慢走向窗戶,坐在昨夜那把椅子上,然後扭回頭去細想了下當時情景,抬手在窗紙上一比,道:“大約這麼高,胖瘦麼……同大人你差不多。”
狗官點點頭,看了看我,忽而笑道:“昨夜想必嶽小姐正是坐在這把椅子上喝茶,因而才及時發現了那人罷?……之後呢?那人是怎樣離開的?”
“嗯……動作很快,轉身便不見了。”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立在後花園牆上的那人來,莫非昨夜是他?若他當真是採花賊,為何前天晚上在後花園與我單獨遇見時沒有動手呢?難道當時他已經預約了別人了?……說到預約,前晚他不是說過要與我昨夜相見麼?……還真的是他不成?
狗官目光閃閃地笑問我道:“嶽小姐好像想到了什麼,可否說與本府聽聽?”
我微皺眉頭,怕怕地向他道:“大人,深更半夜有賊偷入我府,企圖用迷香將人迷倒,小女子越想越是膽顫心驚,還望大人為民作主,早日將那賊人捉拿歸案!”我似乎記得有人說過,朝廷限這狗官數日內將那採花賊捕獲,眼看期限將至,這傢伙狗頭上的烏紗即將不保,需我好心提醒提醒他。
狗官摸著自己下巴想了想,向我笑道:“這名賊人在京都內犯案已有數起,受害者皆為待字閨中的美貌少女,作案手段同出一轍,皆是先由窗外將迷香吹入受害少女房中,而後再進入房內行事。只不過每位受害者事先都被迷昏在床,令本府一直不能確定賊人習慣犯案的時間,多虧嶽小姐機敏異常,提供了這一線索,對破案極有幫助。”
我佯作驚異掩口道:“這賊人好大的膽子,為何屢屢犯案屢屢得手?”言外之意自是指這狗官辦事不利,讓那採花賊至今逍遙法外,不斷殘害良家婦女。
狗官摸摸自己鼻子,乾笑兩聲,道:“少女失貞乃家門醜事,多半不肯張揚,寧願將事情瞞下。本府的捕頭們登門取證,往往都吃了閉門羹,著實給衙門破案增添了不小的難度。是以本府此次前來拜訪嶽小姐,正是希望小姐你能儘量多的為本府提供關於那賊人的線索,好令此案早日偵破,免於更多無辜少女再遭毒手。”
嗯……雖然身為女人理當對這類事件義不容辭施加援手……但是,我的諸多思想和行為在狗官眼中已經略顯特異,斷不能再曝露更多,否則這深閨小姐的身份遲早惹人懷疑,何況家中還有一個難以捉摸的哥哥嶽清音,可謂腹背受敵。所以我那美好幸福的後半生決不可因一時心軟而斷送殆盡。
提供線索當然可以,然而我所能提供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儘管對這個連環□少女案件我在心裡存在著不少疑問,但是為了避免引起狗官注意,我最終還是強行忍住沒有問出口,只對他道:“協助大人辦案是我等百姓當做之事,小女子定當全力配合。只是……小女子能為大人提供的,僅有這些而已,其他的便無能為力了,還望大人見諒。”
狗官似是早已料到我會如此說,笑著把頭一點,道:“既如此,本府便不再為難嶽小姐了,就此告辭。”說著一甩袍擺便往門外走,正要開門,忽而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向我低笑道:“小姐放心,方才你我二人所說的話,本府不會告訴令兄的。”說罷便開門出去了。
這個……狗官。
我暗暗恨得磨了一陣子牙,而後才將綠水那四個丫頭叫進來繼續搬東西,中午吃飯之前總算收拾妥當。客房所處環境自然比不得我原來住的院子,房前屋後皆是大株的梧桐,既無花草亦無山石,鋪著方方正正的青石磚子,簡單乏味得很。
午休過後便已無事可做。嶽大少爺既發了話不許我外出,我又豈敢不顧死活地去摸老虎屁股。呆坐在窗前几案旁,一手支了下巴望向桐花間的天空胡亂想著心事。想著想著便想到了那採花賊的身上,正有幾處疑問不得其解。
其一,這採花賊是如何盯上我的?若排除牆頭上那人就是該賊的可能性,那麼這賊是怎麼知道嶽府裡有個我的?
其二,此賊已經犯下多案,這麼多受害者所身